了扯唇角,絲毫不為江別鶴的話所動。
看江小魚轉頭就要走,他唯一有機會抓住的救命稻草也要離他遠去,深知自己若是還不能把握住機會逃走,只怕活不過兩日的江別鶴連忙厲聲叫道:“我不是在瞎說!江小魚,我要說的是為何移花宮宮主非要讓花無缺殺死你,卻還在暗中給你助力的事情。”
江小魚頓住了腳步。
看這話有戲,江別鶴忙不迭地繼續說道:“這件事除了移花宮的兩位宮主之外只怕只有我知道了,應當夠換我一條性命。”
江小魚的眉頭皺了皺,“你先說來聽聽我再看能不能放了你。”
這並不是給出了個活命承諾的話,但江別鶴此時除了相信江小魚可能在聽到他說了什麼後選擇放他走之外別無選擇,“你只需要救走我一個就行了,還有個……”
他伸手一指江玉郎,“只要還有個人可以用來應付問責之人,就沒什麼關係的,你偷偷放了我我也只會從此隱姓埋名,絕不會給你惹上麻煩。”
看他說得求饒之言太多,三句話點不到正題上,江小魚明擺著又要走,江別鶴連忙說道:“您聽我跟您分析,當年公子和夫人兩人要躲開移花宮的眼線,在夫人身懷有孕後見到過的人不多,但我跟在公子身邊名義上是個書童,實際上什麼都能學一點,其中就包括一些基礎的醫毒常識,婦人懷的到底是男是女我沒這個認出來的本事,但要分辨到底是單胎還是雙胎,我卻是看得出來的。”
“你說什麼?”
江別鶴本想說自己並非是在扯謊,而是在說一個的確如此的事實,卻忽然意識到這句話的聲音可不是從江小魚的嘴裡發出來的,他一轉頭就看到了燕南天一臉煞氣地盯著他。
他對燕南天犯怵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現在在這種牢牢緊盯的視線之中,他吞嚥了兩口唾
沫,下意識地回道:“我說夫人當年懷的是雙胎,若是……若是移花宮先帶走了一個也不無可能。”
憐星當年為了讓兩個孩子活下來而提出的兄弟相殘的計劃其實是很站不住腳的。
若是這兩個孩子中的另一個並沒能成功被燕南天帶走,或者並沒能活到能跟另一位打擂臺的年紀,就像帶著江小魚闖入惡人谷的燕南天就險些當真死在了此地,那這個報復好像除了氣到自己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用處。
但江別鶴也顯然不是什麼正常人的腦回路,他還真覺得此種報復的方式可行得很。
在意識到當年的另一個孩子其實是成功出生,又被移花宮帶走,極有可能就是如今的花無缺後,他便在此時將這東西丟擲來當做換取自己求生階梯的憑據。
然而他卻只看到燕南天依然瘦削得有些病態的臉上閃過了幾分玩味,“你這話說晚了,我正是要來找小魚兒說這件事的。”
他衝著小魚兒招了招手,“走吧,花無缺已經被邀月宮主從武漢急召回來了,正是要與你們說清楚這件事。”
“花無缺極有可能是他的兄弟”,和“邀月居然肯將這個秘密說出來”這兩個重磅炸彈,饒是小魚兒覺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經算得上是世上少有的了,還是難免為之一震。
可他也很清楚,燕伯伯絕不會只是為了讓江別鶴打消這個藉此脫身的想法,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大機率是一個事實。
這個一直懸在頭頂的三月決鬥,忽然因為決鬥的物件是自己的兄弟而結束,實在是讓江小魚有種腳下虛浮輕飄的不真實感。
但當他走進燕南天領著他來到的酒樓,他又下意識地挺起了腰板,又旋即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陳年的刀疤。
誰讓他要見的是他其實已經打交道過了多次,卻此前一直是“仇人”的兄弟。
他可不能讓自己顯得不夠淡定。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