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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嫵被她看得心中一個激零,下意識地衝她露了個討好的笑容。
豫王倒也沒有再堅持,只是失神地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
每一回看到她,他心裡就會油然而生一股想要親近她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當中又夾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教他好不為難。
唐筠瑤故意落後賀紹廷一步,看著離自己僅一步之遙的挺拔男子,雙唇一抿,調皮的小梨渦若隱若現的。
她在心中感嘆:不過眨眼的功夫,當年那個瘦瘦弱弱,身上像是長滿了刺,眼神也充滿了警惕與防備的小小少年,便已經長成了頂天立地的崢崢男兒。
她也算是見證了他的成長了吧?
身後的視線太過於灼熱,賀紹廷的腳步不知不覺地放慢了幾分,終於再也忍不住停了下來,轉身一臉無奈地道:“不是說要我送你回去的麼?那怎麼不走快些?出宮的軟轎已經在前面候著了。”
唐筠瑤眸光閃閃亮,又驚又喜地問:“你是要送我回去了麼?但是你不是說還有公事在身的麼?會不會影響你的差事?”
“不要緊,送你回去也不過是順道之事,誤不了什麼。”賀紹廷被她毫不掩飾的笑容所感染,心情也不知不覺地好了幾分,微微笑著道。
“那就好。對了,上回你來府裡,三哥恰好有事出去了,回來之後得知你來過,又是捶胸又是頓足的,只道居然錯過了結識少年大將軍的大好機會。”
“我三哥你可還記得?就是二伯父與二伯母的兒子,小名勉哥兒的,小時候總喜歡往我頭上戴花的那位。”
小姑娘清脆軟糯的嗓音撒了滿地,也讓賀紹廷的嘴角不知不覺地彎了起來。
“記得,他小時候最喜歡帶你一起玩,還給你送許多好看的禮物。”在安平縣衙度過的那段時光,這些年一直牢牢地刻在他的記憶當中,從來沒有忘記哪怕半分。
唐筠瑤噘著嘴:“他哪是喜歡帶我玩,分明是拿我逗樂的,什麼東西都往人家頭上戴,難看死了。”
賀紹廷也不禁想到了當年勉哥兒硬是把大紅花往她頭上插的那一幕,唇邊笑意更深。
“你還笑?小時候你就總愛在旁看熱鬧,也不幫幫我,這會兒想起來了也還笑!”唐筠瑤嗔了他一眼。
“是我的錯。”賀紹廷攏嘴佯咳一聲,勉強壓下了笑意。
見他臉上一直露著笑容,唐筠瑤便知道自己這話題找對了,語氣輕快地又嬌聲抱怨道:“你那個時候還總是把我當作壞人一般防備,跟哥哥就能玩到一塊兒處,一見人家來了就躲得跟什麼似的。”
賀紹廷沒忍住輕笑出聲,自然不好告訴她小時候會防備她的真正原因,唯有繼續好脾氣地賠禮道歉:“抱歉,是我的錯。”
唐筠瑤卻被他的笑容給驚住了,這還是她頭一回看到長大後的他真真正正的笑容。本就長得俊俏,這般一笑,便如同是陽光穿透了厚厚的雲層,那低沉卻又充滿磁性的笑聲彷彿還在她的耳邊迴響,她的耳朵似乎也有些癢癢的,忍不住便伸手揉了揉。
兩人這般說笑著走出一段距離,便有宮中內侍抬著軟轎過來,唐筠瑤坐上了軟轎,放下轎簾時又忍不住望了望護在一旁的賀紹廷,見他臉上的笑容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斂了下來,已是回覆了平日那副淡漠的模樣。
果真還是上輩子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彷彿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大將軍。
她垂眸,落下轎簾,也將那個的身影徹底擋在了簾外。
出了宮門,賀紹廷騎著駿馬,護著唐府的馬車前行。車內的唐筠瑤此刻卻冷著臉,望著縮著脖子的言嫵,直接便在心裡發問:你最近是不是又去找豫王了?是不是又夢到了什麼畫面?
言嫵見她一猜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