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三葉運氣好,她在老孟下山後不久,正是茫然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恰巧嵌在了那一點上面,就她一個。
老孟只有在教她道法,或者是處理業務的時候是師傅,生活中是個大孩子。
倆人也不知道是誰寵誰更多一點,反正是在互寵,卻不認為是情就對了。
要是三葉出馬,老孟肯定會同意。
果不其然,楚白把如意的故事說給三葉聽,她被感動了,紅著眼睛去找師傅幫忙。
孟映生答應了,這才沒多久就被自己打臉。
原則什麼的,不提也罷。
楚白完全可以藉機笑話一番,但他沒那麼做,忍忍吧,反正以後多的是看老孟打臉的機會。
孟映生答應歸答應,該問的還是要問,而且言語直白犀利:“找到了又怎麼樣?上演人鬼情未了?”
如意被問住了。
“既然是轉世,就已經跟你沒有了關係,他今生有自己的生活,你執意找到他,跟他說你們的前世,以為他會想起你們的曾經,跟你再續前緣?”孟映生說,“不會,他只會害怕,然後找道士過來做法,讓你灰飛煙滅。”
如意瘦弱的身子一震,神情悲慼的流下兩行清淚。
楚白看的心裡一抽一抽的疼,沒好氣的壓低聲音:“老孟,說話就不能委婉呢?”
事實不會裹上糖衣,往往都很苦澀,難以下嚥,孟映生端起茶杯,吹吹漂浮在水面上的幾片綠茶:“人活著的時候,有遺憾可以去想辦法彌補,可是一旦死了,再多的遺憾也就只是遺憾。”
楚白臉上的|肌||肉|狠狠一抽,他從老孟身上看到了大哥的影子,一貫以冷血漠然來對待別人的痛苦不堪,從來不會被別人的故事打動。
如意壓抑的哭著,看起來楚楚可憐。
三葉不忍心,她偷偷的拉了拉師傅的衣角。
孟映生把她的小手弄開,又被拉了一下,這回他由著去了,話是問的如意:“我要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你想幹什麼。”
如意抹掉眼角的淚水,聲音細細柔柔的:“那時候我找不到他,便知道他入黃泉過奈何轉世去了,我沒有去,因為我不想去投胎,我不想忘了他。”
孟映生說:“他既然已經轉世,說明喝過了孟婆湯,他忘了,你一個人記得有什麼用?”
如意哽咽著說:“他同我約好的,來世再相見。”
又是一個被約定束縛住的靈魂,心甘情願的被束縛著,可憐可悲。
孟映生不快不慢的說:“一個人轉世之後,即便是同一個靈魂,不論是容貌,還是性格,都會跟前世有很大的差別,記憶裡只有今生,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一股巨大的悲傷從如意身上散開,瞬間蔓延至整個客廳。
置身其中的楚白跟三葉都深陷進去,為如意苦命的一生難過。
孟映生沒有,因為他沒那麼多豐富的情感。
三葉看師傅走了,她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
孟映生腳步不停:“師傅要上廁所。”
三葉囧著臉停下腳步。
孟映生從衛生間裡出來,看了眼杵在門口的女孩:“按理說你是天生的陰陽眼,周圍多的是孤魂野鬼,各種悲慘的故事聽了很多,對於他們的遺憾跟後悔,應該早就已經麻木了,怎麼還能被牽動情緒?”
三葉垂下腦袋看腳尖。
孟映生看到她烏黑的發頂,就下意識抬起手放上去揉了揉:“驅鬼師不是幫人彌補遺憾的慈善機構,這次師傅聽你一回,下不為例。”
孟映生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小徒弟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的面色一沉:“還有,以後少跟楚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