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常年在客廳坐下來,目光所及之處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師弟有個勤快能幹的徒弟,人他見著了,跟想象的大不一樣。
很小,就是個孩子。
師弟有|養||成|的愛好?常年想起來了什麼,自顧自的輕搖頭,命數而已。
他喝口茶:“師弟,你知道你這次下山歷的什麼劫嗎?”
孟映生沒想到常年一來就提這個事,懶散的說:“不知道。”
常年語出驚人:“我知道。”
孟映生拿起餅乾盒的手頓在半空:“還請師兄明示。”
常年的薄唇一掀:“情劫。”
不等孟映生做出反應,常年就說:“抽身而出,便算曆劫成功。”
孟映生懷疑自己耳朵聽錯:“情劫?不會吧?”
常年一臉肅穆。
孟映生將餅乾盒往桌面上一扣,他坐回椅子上面, 覺得思緒有點亂, 需要捋一捋。
“這是師傅親口說的, 還是師兄你給我算的?”
“算的。”
孟映生知道師兄不是隨口亂說的人,既然跟他說了,說明起碼有八成的把握, 他思索了會兒, 問:“人有七情,我要歷的是其中哪一個情?”
常年口中吐出四字:“男女之情。”
孟映生想也不想的笑著說:“那師兄你八成是算錯了。”
常年一語道破:“師弟,你在逃避。”
“我在就事論事。”孟映生下意識反駁, 他皺著眉頭說,“如果是情劫, 那我怎麼下山快四個月了,一點兒都沒感覺出來?”
常年瞥他一眼, 當局者迷罷了。
孟映生忽地站起來,又坐回去, 自言自語的搖頭:“不會,應該不是, 不可能的, 不可能。”
常年並未多問, 淡淡的說:“當初我歷的也是情劫, 同你一樣。”
孟映生抬頭:“後來怎麼樣?”
“自然是成功了。”常年轉著手中茶杯, 語氣漠然, “情愛不過是泡影, 看穿便可。”
師兄這麼多年一直在修道,孟映生從來沒聽誰說過他歷情劫一事,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也不知道情劫的物件是誰。
不過話說回來,師傅一點兒都沒透露,我要歷的劫真的是情劫?
孟映生沒胃口吃餅乾了,他用手扶額,面色繃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常年也不打擾,只是漫不經心的品茶。
三年燒好飯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師傅跟他師兄沒有聊好嗎?怎麼都不說話……
她躊躇了會兒,回廚房端了菜進客廳。
香味瞬間把孟映生拉扯回現實世界,他習慣的去廚房拿碗筷裝飯打下手。
常年沉默的看著這一幕,面上沒有情緒起伏,顯得高深莫測。
三葉做的都是素菜。
孟映生看了一圈:“怎麼沒有肉?”
三葉很小聲的說:“師,師伯不,不吃。”
孟映生佯裝鬧小脾氣:“他不吃,我吃啊,你師伯來了,就不管師傅了?”
三葉二話不說就去廚房,把昨天沒吃完的紅燒肉熱了端到桌上。
孟映生得意的朝常年使眼色,怎麼樣,我徒弟好吧。
常年的眼角隱約抽了一下。
三葉不知道師兄弟的眼神交流,她垂著眼皮乖乖吃飯,發出的聲音都很小,明顯就是很拘謹,也在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出什麼錯。
常年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幾乎都是孟映生問,他答,不管是什麼問題,都一律簡明扼要。
他們在道觀裡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