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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葉睡眠淺,聽到外面的動靜就連忙爬起來,打著赤腳跑了出去。
開了房門,孟映生快步沿著走廊往前走,他聽著後面跟上來的腳步聲不對,側頭丟了句:“回去把鞋穿上。”
三葉默默的折回房裡穿鞋。
孟映生了地下車庫,他撓撓眉毛,想罵人。
周世婷開走了那輛車。
確切來說是被附身的周世婷。
三葉輕喘著氣問:“怎,怎麼辦?”
孟映生拿黃紙快速畫了個符祿。
三葉一眼不眨的看著符祿,下意識在腦子裡描摹。
不到一分鐘,符祿上面就多了一層淡淡的灰光。
孟映生屈指一彈,符祿飛了出去,他說:“跟著符走。”
三葉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孟映生說:“鬼火。”
三葉停下腳步,眼睛瞪大。
孟映生彎腰低頭,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傻孩子,說什麼都信,師傅騙你的。”
三葉:“……”
孟映生摸兩下小徒弟的頭髮:“活人有自己的氣味,死人也有。”
三葉似懂非懂。
“周世婷不肯赴約,還找自己親哥代替,這事惹怒了車主,他從地府爬上來了。”
孟映生邊走邊說,“師傅沒猜錯的話,他附身在周世婷身上,開車去了他們約定的地點,打算弄死周世婷,帶她一起走。”
三葉打了個冷戰。
孟映生說了幾句話,人心是肉做的,做人要善良點,死後在地府過的怎麼樣,全看生前的表現。
千萬不要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只是另一個開始。
三葉嗯嗯,師傅說的都對。
天就快要亮了,師徒倆一路跟著飄飛的符祿奔走,在榭雨路找到了那輛跑車。
周世婷站在路邊,背對著他們。
孟映生出了一身汗,夜風一吹,從頭涼到腳,他捋了捋額前的溼發:“兄弟,鄙人姓孟,你可以叫我孟天師。”
沒回應。
剛從地府爬上來,事情又被人打斷了,難免有些狂躁,需要人好好勸一勸說一說,最好再哄一鬨。
所以孟映生就來了個簡單粗暴的,他的周身白光乍現,凝聚成的斬魂劍懸在半空,劍尖直指周世婷。
“你殺了她,去了地府,她照樣不會喜歡你。”
“周世婷”突然轉過身,眼底全是瘋狂扭曲的光芒,發出的聲音是男人沙啞的聲音:“我等了她兩年,整整兩年,她就是不來看我,她一次都沒有來過。”
孟映生只是個旁觀者,能說的無非就是無關痛癢的話,他也這麼說了。
“說明她不是你的那條道,你搞錯了,一錯到底,沒來得及換道走,這輩子你只活到二十七歲就死了,英年早逝,下輩子重新開始,爭取別再遇到她,活的長一點。”
“我不甘心,那晚她說會過來陪我過生日,叫我在這裡等她,我一直等,她騙我,她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孟映生說:“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誰不會遇到幾個渣呢?”
三葉滿臉驚訝,師傅連這種話都會說。
孟映生感受到小徒弟的不可思議目光長遠,不禁慶幸,還好功課做的多。
他常年在道觀裡生活,幾乎與世界脫軌,下山後惡補了一番,這才勉強跟上社會大眾的節奏。
不努力是不行的。
孟映生不動聲色的念起清心咒。
周世婷的面部變得猙獰扭曲,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她抱住頭痛苦的嘶吼了幾聲就暈倒在地,隨後她的身體裡飄出一個男人,長得高大英俊,穿的是生前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