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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進了正殿,來往女子或磕頭或許願,也有抽經文筒中花籤的。南柯過去抽了一支,展開紙條後上面只有八個字“蜉蝣春夢,長生紅塵”。
何解?
蜉蝣者一朝暮也。朝生暮死,何談長生?春夢一場,何談紅塵?
南柯皺了眉,只覺得並不是好籤。可她本就已是修士,與蜉蝣天差地別,這籤的內容當真好笑。她揉皺紙條,隨意塞進了貼身的荷包裡,向門口的長澤走過去。
長澤見她抽了籤,人來時便問:“解了什麼內容?”
南柯搖搖頭:“不好不壞,沒什麼勁的。我們去掛了紅箋,掛過後便回去吧。今日休整一日,明日就上路去鹿野墟。”
掛紅箋便是要去那株大桑樹下了,拇指大小的銅鈴墜在裁成巴掌長的紅紙下,小娘子們在上頭寫下祈願。求平安、求康健、求巧手、求姻緣。
南柯無所求,只是入鄉隨俗掛了一枚箋,上書一個情字。
回了通天樓的房間,長澤立了一道新結界,他將南柯看上那堆零碎物件兒分門別類放好,轉頭朝靠在床上咬糖球的小姑娘道:“我這次來,道尊除了給洙赫有口信外,你也有。”
南柯聽了抬抬眼神,只餘出一隻手來剝荷包裡硬糖塊上雪白的糯米紙。長澤看到那糖紙被她花苞似的指尖捏著,送到唇邊,她用牙齒輕輕一咬,糖球兒落進她口中。
男人從那唇縫間窺得一寸舌的水光,又剎那間消失了。
她說:“什麼事?”
一瞬的回神。長澤意識到自己又給這小妖女的美色所惑,他捱過去同她擠在一起,低頭時正看見那塊蜜黃糖球給她輕輕含在齒間,舌尖細細轉動著它。
長澤低頭親了南柯一口,舌尖嚐到一陣濃釅的甜。
他答:“是道尊說的八卦,和九嶽仙宗那位道子有關係。”
南柯曉得自己逃不過這關,只睜大了眼睛問:“師父說的八卦?”
“可不是,”長澤又香她一口,手摟上纖腰,“聽說那位道子受了傷,九嶽仙宗那位宗主給咱們道尊發了雷信求藥呢。”
南柯疑惑更甚:“沉明琅受傷了?九嶽仙宗求藥?向咱們笑春山?啊?”
長澤點點頭:“這是道尊讓我告訴你的,就是因為道尊拿捏住了這件事,才能讓你去九嶽仙宗。道尊說,能救道子的藥在你身上。”
“我哪有什麼藥啊!”南柯意識到長湮道尊又給她挖了個大坑,“我都欠沉明琅一屁股債了,師父怎麼還能說我有藥,我怎麼不知道我有藥啊!壞了,這下子真是不僅道子了,連他師門都被我師門誆了……”
修士間傳信多託於風雨雷電,風信最常用,雷信最迅速。那九嶽仙宗發雷信給長湮道尊,可見沉明琅那事兒當真是十萬火急。只是既然是受傷求藥,為何不去他們北六郡自己的藥宗,而是要找他們笑春山呢?
想到自己家出的那些丹藥效果,南柯不由得揣測:難不成,道子……不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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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