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厄修手裡還捏著桂冠,而周圍的近衛兵也沒有反應過來,幽明蛇速度極快,沒人能想到他會突然攻擊諾厄修,因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條黑線離諾厄修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十八王子往前一撲,擋在諾厄修身前,那條黑線穿透了他的胸口,十八王子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血洞,雖然很疼,但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無力地倒下去。
他被薩米爾接住了,薩米爾一隻手抱住他,另一隻手提起劍,擋住了幽明蛇接下來的攻擊。無數黑線從幽明蛇的袖口伸出來,又細又軟,卻可以瞬間穿透身體肌肉骨髓。
「來人,抓住他!」諾厄修瞳孔微微收縮,對周圍的近衛兵下令道:「叫薩滿來!」
那些近衛兵卻沒有聽從他的命令,而是沉默且極有壓迫感地將諾厄修和十八王子他們包圍起來。
諾厄修已經明白了這一切,幽明蛇是國王的棋子,而這些近衛兵也被國王控制,這樣的局面似乎已經非常不妙,他淡淡道:「陛下,我在前面處理獸潮,你在王宮之中,就準備做這種事以奪權嗎?」
國王陛下厲聲道:「這本來就是我的權!」
諾厄修嗤笑一聲,此時幽明蛇已經停下了攻擊,他本來就受了傷,而且爆發的時機已過,再也無法攻破薩米爾的防禦,沒有做無用功的必要。見他停下來,薩米爾將手中的劍插進了地面,然後為十八王子施展小治療術。
十八王子的血液正在迅速流失,他虛弱地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會的。」薩米爾說,他的手懸空在傷口處,低頭問:「你怎麼會跳出來擋在前面呢?」
十八王子不信,他覺得好疼,還很冷,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我也不知道……」他跳出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直到身體出現了血洞,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如果自己真的今天就要死了的話,他唯一的遺憾是……
十八王子抬起頭,看著薩米爾蔚藍色的眼睛,說:「我一直想說,謝謝你……當初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的話……謝謝……」
薩米爾低頭,輕聲道:「你不會死的,少說兩句,省點力氣吧。」
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傷害十八王子。
薩米爾說完之後,十八王子忽然一個激靈。
過人的敏銳讓他忽然之間察覺到了什麼,十八王子抬起頭,薩米爾仍然戴著面具,他只能看到對方流暢精緻的下頜線,而薩米爾的整張臉,則隱藏在面具的陰影之中。
而諾厄修仍然在和國王陛下對峙,諾厄修對國王的忽然爆發並不意外,他口裡吐出幾個奇怪的音節,剛才那些還圍著他的近衛兵便轉而將武器對準了國王陛下。國王陛下嚇得往後一退,讓幽明蛇去擋住那些近衛兵們,幽明蛇隨便殺了幾個,便罷手不幹了。
國王陛下質問他,他偏過頭,雙手一攤,光明正大地說:「陛下,我所用的力量也來自於紅狼的血,用多了同樣會受到他的影響。」
國王陛下咬牙,不管是薩米爾還是幽明蛇,都沒有按照計劃行事。不過沒關係,他還有最後的底牌,在後退的過程中,他一把拉開了旁邊那個獸人身上的黑布。
那是一個乾癟瘦弱,眼神麻木的中年獸人。
他的頭上,還頂著灰色的狼耳,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神經質的虛弱,還是薩米爾在聖殿下面的監牢中看到的那副樣子。
這個被籠罩在黑袍裡的中年獸人,正是上一任國王陛下。
國王拉著他虛弱的父王,指著諾厄修大聲說:「你囚禁父王,殺害兄弟,意圖謀位,罪大惡極,四王子諾厄修,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束手就擒!」
他這一聲,競技場內所有觀眾都聽見了。
在之前國王和諾厄修在爭那個桂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