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跑的話,能跑掉嗎?
薩米爾想像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話,肯定會故意露出這樣的漏洞,等目標離開之後,再遊刃有餘地抓回來,給予更強的心理壓力。
從某種方面來說,諾厄修的做事風格和他有些相似——當然,薩米爾是絕對不會用這些手段對付自己喜歡的人。
不過,對諾厄修來說,薩米爾並不單是喜歡的人。
在長久病態的思念中,他的感情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薩米爾最終還是放棄了逃跑的想法,之前諾厄修咬了他一口,薩米爾還不知道那是什麼呢。
不過,事情到現在,也並非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薩米爾發現,只要他對諾厄修的態度溫和一點,諾厄修就會軟化下來,特別好說話。
雖然肯定不會放他離開,但其他要求會儘可能滿足。
薩米爾微微動了一下身體,諾厄修感知到了,但沒有醒,而是下意識湊過來嗅了嗅他的脖子,將他抱得更緊。
茂盛的紅毛鋪在薩米爾的身上,薩米爾感知到他在喉嚨邊規律的呼吸聲,熱氣噴到薩米爾的面板上。
簡直就像是個紅髮大型犬。
然而也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
平時的諾厄修,也就是竭力讓自己顯得平靜的狼犬而已。
薩米爾在這裡呆了兩三天,諾厄修雖然說是要一直陪著他,但每天還是會出去工作一段時間,薩米爾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接觸的這些物件中,大部分都還挺忙於工作的,唯獨只有海妖會過得很悠閒。
像諾厄修這樣,一邊工作還要一邊囚禁監控他,實在是太辛苦了,薩米爾都想勸勸他了。
在諾厄修忙碌的時候,薩米爾也沒有閒著,他甚至為自己爭取到了一整天都可以不用戴著鎖鏈,自由在這間房間裡走動的權力。只是以此為代價,他每天必須和諾厄修睡在鳥籠裡。
諾厄修說過,籠子大小,對薩米爾是沒有區別的。
薩米爾確實對晚上睡哪裡無所謂,只是鳥籠那麼小,他還要和諾厄修擠,唯獨對於這一點,他很不滿。
那天諾厄修回來之後,薩米爾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氣,驚訝地扶著他坐下。
「你受傷了?」薩米爾問。
諾厄修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在幼年時就受過很多傷,其中有一些甚至足以致命,因此對疼痛的閾值變得很高。而且即使他很痛,也不會用表情和語言表達出來。
他反而露出一個微笑,雙手捧著薩米爾的臉,有些得意地說:「有獸人想殺我,但我沒有死。」
薩米爾問:「誰會想殺你?」
諾厄修:「還挺多的吧,我也不清楚,但沒辦法,這也是工作嘛。」
薩米爾心想你的工作內容怎麼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他撩開諾厄修的衣服,看到胸口處有一條極深的傷痕,雖然現在沒流血了,但鮮艷的血色混在碎肉的畫面還是很刺激眼球的。
薩米爾伸出一根手指,虛虛地浮在那道傷疤上,他看到還有血珠在緩緩滲出,沾在了他的指腹上。
「這可是好東西呢。」諾厄修忽然說。
薩米爾半跪在他面前,手指還懸在傷口上面,聞言,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諾厄修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新鮮的傷口上,血液頓時迸發出來,沾染了薩米爾整張手。
溫熱而尖利的觸感立刻襲上來,薩米爾看著自己的手指深深地按在傷口上,那些血液神經碎肉,都在他的掌心。
「有很多人想要……這些血。」諾厄修只是動了動眉毛,隨後輕輕地喘息一聲:「這些血,好像能幫到他們,所以他們說,我應該把自己的血貢獻出來。」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