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的一下鐘聲隱隱的傳來,把她嚇了好一跳,待仔細一辯認,發現這鐘聲似乎是從皇城方向傳來的,心口頓時一緊。
又是‘當’的一下,她隨手扯了件披帛披在身上,急急走了出去。
屋外候著的藍淳等侍女見狀連忙跟上。
“曹勝呢?範廣呢?快讓人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唐筠瑤高聲吩咐著,不一會兒的功夫,曹勝便匆匆地趕了來。
“夫人,陛下……駕崩了!”
唐筠瑤身子一晃。
果然是這樣……
她用力一咬唇瓣,抑住心裡那一陣難過,冷靜地吩咐把府裡掛著的紅綢換下。
不過眨眼的功夫,滿府的喜慶便被縞素所取代。
皇帝駕崩,京師戒嚴,賀紹廷如今身為武將
她抬眸望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梁皇后揚著得體的淺笑,正與一名滿頭銀髮的老夫人說著話。
景昌帝趙元祐除冊立梁毓嫣為皇后外,還封了一直侍候的兩名妾侍許汀琬和畫鵑為美人,諾大的後宮如今便只得這三人。
眾命婦參拜完後便陸續退出殿外,只得皇后之母梁夫人被留了下來。
梁夫人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尤其是看到阮氏那張彷彿數十年如一日般年輕的臉,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了。
這婦人怎的這般好命,明明夫君位高權重,可家裡居然連個正經的妾室都沒有,這日子過得如此省心,怪道瞧著那般年輕。
自己嫁的那位,什麼都不如唐大人,唯獨家中的妾室比唐大人多。
不,她也有一點比這阮氏強,就是她有一位身為一國之母的女兒,這是那阮氏怎麼也趕不上的了。
“這個月小日子還是來了?”她定定神,和女兒說了幾句話便問起了最關心的事。
梁毓嫣無奈:“娘,雖說天子只需守孝三個月,可是若當真在一年的國孝期內有喜,對陛下、對本宮,甚至對本宮的孩兒都並非好事。”
“別盡聽你舅母說那些有的沒的,不趁著如今陛下身邊還沒有什麼人時,趕緊懷上小皇子,一待國孝期過去,陛下充實後宮,到時候新人進來,陛下的心思必定會被勾了去,你想再懷怕是難了。”梁夫人皺眉道。
梁毓嫣想說這並不是舅母靖國公夫人對她說的,可聽著梁夫人後面那關於新人的話,心裡便有些不自在。
她如何不知這一層,可是懷不上她又能有什麼法子?這幾年陛下身邊的女子,只有那畫鵑曾經懷過,不過卻沒有保住。
想來也是因為此,那畫鵑在陛下心中便也有幾分地位,這幾年恩寵不斷,愈發讓得那畫鵑囂張起來,連她這個曾經的太子妃,如今的皇后也不放在眼裡。
此番若不是她從中阻止,陛下還想冊封那畫鵑為婕妤。
還有那許汀琬,明明長得比畫鵑好,也有幾分本事,可偏偏就是不能把那畫鵑打壓下去,倒是白費了她一番功夫。
——
唐筠瑤雖然察覺梁皇后對自己似乎有些不喜,不過並不放在心上。
自五公主出嫁後,宮中再沒有她熟悉的、樂意親近之人,她自然不會似以前那般常往宮裡去,如此自然便會減少許多麻煩事。
而梁毓嫣雖貴為皇后,可也不是能憑個人喜惡行事的,只要她該有的禮節都做足了,自然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至於梁毓嫣因何會轉了態度,唐筠瑤也沒有那份閒心去探究。上輩子她借梁毓嫣之手回宮,梁毓嫣想借她之手對付麗妃胡燕儀,兩人之間有過短暫的合作,不過這本就不牢靠的合作,隨著她的日漸得寵,隱隱成為後宮第一人時便徹底打破了。
梁毓嫣從來就不是什麼聰明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