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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錢看向孟映生,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抓著他的褲腿,一嗓子嚎出去:”天師——“
孟映生的褲子被抓的往下掉,他的臉一抽:“起來。”
趙錢不起,他一個勁的嚎:“您收我為徒天師,我想跟著您。”
孟映生說:“徒弟我有了。”
趙錢可憐兮兮:“多一個也沒事的啊,我能幹活。”
孟映生無動於衷:“一個就夠了。”
發覺小徒弟看過來,他側低頭,對上她清澈的目光,眼神安撫,像是在說,放心,師傅的徒弟只有你。
三葉刷地垂頭看地面。
土地廟又破又小。
裡面的香爐歪倒在一邊,上面有很多劃痕,髒不拉幾的,地上有發黑的紙錢,被爛泥腐蝕掉了。
趙錢說他小時候,每年一到節日,還有初一十五,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村裡人都會來這兒燒紙上香。
後來慢慢不來了。
不知道是相信科學的知識傳播到了村裡,還是大家互相學,一個不來,兩個不來,最後想來的也不好意思過來,怕被人看笑話。
孟映生在土地廟前:“最後一個祭拜的是誰?“
“我不清楚,我們家老早就不回來了,這事兒得問我四奶奶,她一直在村裡,可能有印象。”趙錢說,“還有我大伯大媽,他們也在的。”
他想起來什麼,啊了聲:“我大伯大媽沒出門,就在家裡待著,他們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孟映生把香爐扶起來,擺好:“堂屋有開過光的東西,能護心神。”
趙錢似懂非懂,他看著那隻香爐,覺得那上面有乾涸的血。
這是驚嚇過度的後遺症,現在他感覺不管在哪兒,都是一鼻子的血腥味。
夜幕下的小山裡死寂一片,彷彿有什麼在暗中鷙伏。
趙錢疑神疑鬼的覺得背後有人在看自己,他不敢回頭,顫抖著往三葉身邊靠,緊緊的挨著她。
孟映生看見了,心裡莫名不快,他皺皺眉頭:“你倆分開站。”
趙錢跟三葉都有點不明所以。
孟映生低喝:“分開!”
趙錢比三葉還快一步蹦到一邊,完全是求生欲的指引。
天師剛才那樣子怪可怕的。
三葉眼神詢問師傅,問怎麼了。
孟映生看她一眼,沒說話,他夾了張符籙扔向半空,手心運轉法力。
那符籙被金光籠了一圈,沒燃燒,也沒落下來,詭異的漂浮在土地廟裡面。
趙錢看呆了。
三葉仰頭看符籙,一秒兩秒過去,一點變化都沒見著,太邪門了。
這麼大個村裡,竟然沒有一個怨靈死靈,也沒孤魂野鬼,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壓住,不讓他們出來。
孟映生面無表情的收回符籙,手一抹,金光就消失了:“小葉子,羅盤。”
三葉立刻拿出羅盤。
孟映生咬|破手指,快速在羅盤上面畫了個符:“去!”
羅盤猛地飛了出去。
速度快到讓人驚悚,殘影都是模糊的,像是帶起來一陣風,刮進了趙錢張大的嘴巴里,他看三葉跟孟映生已經離開土地廟,自己急急忙忙追上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羅盤圍繞著村子轉了四圈,才出現一絲極其細微的震動。
三葉跟孟映生都捕捉到了,前者是陰陽眼看的,後者是靠感應。
“趙錢。”
孟映生喊他,在他看過來時,食指抵向他的眉心,留下一塊硃砂,又讓三葉給了他一把桃木劍。
趙錢心裡感激,嘴上說:“天師,我一會挨著天仙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