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認同地點點頭,確實,這樣顯得自然一點。
想到剛剛老闆硬生生將打賞金額從300萬改成了30萬,錢助理不由多問一句,“那金額方面……”
章伯軒沉吟片刻,“跟今天差不多就行。”
錢助理,“明白。”
打賞金額若是太高就容易讓鄭小姐引人注意,這樣她曝光的風險就會大大增加。
老闆剛剛把金額調低也是因為顧慮這個。
“可是章總,您明知道鄭小姐賺錢是為了給她父親打官司,您為什麼還要……”送錢給她去做這件事?
章伯軒緩聲道,“她想做就讓她去做吧。”
“可您不是說必須讓鄭建祥死刑的嗎,那鄭小姐這麼努力賺錢,最後……不也是無用功?”
錢助理看向後視鏡,實在是看不懂後座上的人。
他明明心疼鄭小姐放下身段出來賺錢,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即便上訴也不可能改變審判結果,好讓她放棄折騰?
“這不是無用功。”
章伯軒幽深的目光看著鄭之卉車子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繼續說道,“無論結局能不能改變,作為女兒,她都會想傾盡全力做她該做的。”
她在盡一個女兒該盡的孝道,他當然不會阻攔。
唯有做了自己該做的,她日後的生活才能心安。
一連五天,鄭之卉在清吧彈鋼琴都有人打賞,而且每晚的打賞都有好幾十萬。
這家清吧的客人大多都很有素質,偶爾有些公子哥會邀請她去坐坐,但她婉拒後也沒為難她。
這讓鄭之卉漸漸也對這份工作多了幾分喜歡。
從前鄭建祥父子總是管束著她,不但不讓她進公司,也不許她出去想其他工作,是以,她從不知原來靠自己雙手賺錢是如此有成就感和踏實感的。
也因此,她對駐彈這份工作更上心了,還特意根據酒吧的氛圍和環境改編了一些曲調,讓曲風更活潑有趣,康經理說很多客人都說她的鋼琴彈得很有特色。
這晚。
鄭之卉如常坐在鋼琴前認真彈奏,卻沒發現剛進來的一波客人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曉曼,你前幾天不是老嚷嚷著要永峰帶你去聽鋼琴演奏嗎,喏,上面彈鋼琴的那位,可不比鋼琴家彈得差,最近在這兒可紅火了。”
坐在劉永峰身邊的張曉曼順著說話的那位公子哥看向臺上。
只見鋼琴臺前坐著一個臉戴面具的女人在彈奏著。
這身影……
怎麼看起來這麼像鄭之卉那個女人?
張曉曼被自己的發現驚訝到了。
可那個一向驕傲到不行的女人怎麼可能會來酒吧這種地方彈鋼琴取悅客人?
張曉曼剛想在心裡否認,忽地又想起上次在珠寶店撞見鄭之卉去變賣首飾的事情。
都落魄成這樣了,出來賣身又有什麼奇怪?
而且還戴著面具,這不分明不想讓人認出來嗎?
如此一想,張曉曼就更覺得臺上的人是鄭之卉了。
想起上次在珠寶店裡,鄭之卉還拿著之前送她的珠寶來羞辱她的恥辱,張曉曼看著臺上彈鋼琴的女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算計的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