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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時分。
熾熱的太陽逐漸西斜,橘橙色的餘暉傾瀉而下,將整座京市渲染出幾分暖意。
低調的白色商務車從擁擠的車流裡駛出,開往博物館。
一般個人畫展的展館都會佈置在在藝術區,極少的畫家能將畫展開在博物館,但林邀做到了。
作為畫壇裡的新生代領軍人物,一位天賦不輸前輩的天才畫家,林邀是在博物館舉行個人畫展的畫家裡最年輕的一位。
這一次的畫展為期一個月,今天是畫展的首展日。
應恬坐在車後座,看了眼車外的夕陽,扭頭從包包裡拿出一顆果糖拆開吃了,又挑出一顆果糖遞給旁邊的林邀,“林邀,吃糖,藍莓味的爆漿。”
林邀從前很少吃糖,也不能說不愛吃,就是沒有吃糖的念頭,不過這是應恬給的糖,林邀自然來者不拒,“你和崔津慕都很愛吃糖。”
“不一樣啦。”應恬把亮閃閃的糖紙疊得工工整整放回糖罐裡,語氣輕快地解釋道,“他吃的泡泡糖,喜歡一直嚼和吹泡泡,我是單純喜歡吃甜的。”
林邀含住糖,突然想到什麼,冷清的眉眼間染了幾絲很淺淡的笑,“你上午陪我畫畫,下午陪我來看畫展,老大不吃醋嗎?”
應恬搖頭,“他才不會那麼幼稚,再說了,談戀愛也得給彼此空間嘛。”
想了想,應恬又湊到林邀旁邊,小聲補充道:“而且我今晚也分給別人了。”
林邀一怔,“什麼?”
應恬嚥下糖,“我得請我弟弟吃飯。”
說完這句,應恬歪了下頭,難得遲疑起來,“應該不會吃醋吧。”
林邀:“你為什麼不和老大一起請你弟弟吃飯?也算是見家人吧?”
“!!!”應恬驚訝地看著林邀,恍然道,“你說得對!我明天都要和閻放一起見家長了,竟然沒想到先帶閻放見一下我的家人,果然是第一次談戀愛,還不夠熟練。”
林邀張了張嘴。
小祖宗,你這話聽著怎麼像可能還有第二次談戀愛呢?
應恬聽不見林邀的心裡話,被林邀一提醒,立刻拿起手機給閻放打電話。
見狀,林邀倒是能理解。
應恬自從在網上有了名氣,出身和學歷也都被網友扒了出來,很多人都知道應恬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福利院還因此收到了不少捐款。
林邀心想,大概在小祖宗心裡還沒有一個能真正稱得上叫家人的存在,又或許從小到大都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家人,所以小祖宗也沒有帶戀人帶家長的概念。
“閻放答應啦。”應恬掛掉電話,傾身過來抱林邀,“謝謝你剛才的提醒,我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閻放有點開心!”
林邀默默吐槽,老大平日裡對誰都一張冷臉,但在小祖宗面前倒是像個正常人,有說有笑的,可是對他們這些部員來說,老大真有一天對他們有說有笑,那才是不正常。
很快,車子抵達博物館。
應恬和林邀下車前都記得戴上了口罩,帽子倒是沒戴,在博物館裡又戴帽子又戴口罩未免太過另類。
“這裡免費參展,不收門票。”林邀帶著應恬走進展館,“看畫的人事先在網上預約就行。”
應恬從前在畫展兼職過,偶爾也會和朋友看幾次畫展,有些是在網上預約的免費畫展,有些得花上幾十上百的門票錢,那時候還貧窮的應恬幾乎不去後者的畫展,除非有人請客。
“這裡有你多少幅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