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目前的重點在於讓病人免於化療的苦痛, 延長晚期癌症病人的壽命。
“會的。”左紀元用手指點了點報告裡列出來的六個階段的奇異莓，這些都是應恬種出來的實驗樣本。
他笑容儒雅溫和, “我們要是無法攻克痛點, 也太對不住這份很有份量的幫忙了。”
話音落下，他又將早上剛列印出來的文字報告遞給學生, “你再列印幾份發下去, 下午我們開個研討會。”
研討會？
學生不明所以地接過報告, 當他看清報告裡的內容時, 驀地睜大眼睛, 唇瓣翕張了幾下, 似驚訝似猶疑又含著些小心翼翼，“老師，這個蘋果真的能對自閉症有效嗎？”
左紀元兩手交握地搭在桌上，抬眸時和學生對上目光，自然也看清了學生眼底裡掩著的希冀。
在來南城前，他和團隊裡的同事，學生不僅得簽下保密合同，身份背景也被調查得清清楚楚。因此，左紀元對眼前學生的家庭狀況也瞭解一二。
家裡有個剛上小學的弟弟，但弟弟很小時就被確診為自閉症，從小到大的干預治療花費了上百萬，一家人僅有的房子也賣了，然而，無論他們花再多的錢，這也是醫學生無法完全治癒的病症。
“也許。”左紀元聲音溫潤，“店主那邊已經供應了用來研究的蘋果樹，待會兒我也會申請再調來一批團隊。”
他說完，望向窗外，“蘋果樹就種在院子裡，你有空可以帶你弟弟過來看看，也能為我們提供下檢測資料。”
學生隨著左紀元的目光，扭頭看著窗外的蘋果樹，不由自主地牢牢握緊了手裡的紙質檔案。
他昨晚半夜才離開實驗室，早上睡醒連飯都顧不上吃就跑到實驗室觀察結果，還真沒注意到院子裡竟然新種了一棵蘋果樹。
蘋果樹雖然剛種上，但枝繁葉茂，朝陽灑落下光線攏在樹冠上，彷彿給它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薄紗。
學生使勁兒眨了下眼。
他想，肯定是早上的陽光太刺眼了，所以他才會覺得眼睛突然有點兒酸澀。
——
十點不到，應恬在南城機場的出機口見到了從京市過來的秦誠。
應恬戴著帽子和口罩，倒是手上舉了牌子方便秦誠能找到人，相比前面幾次見面，現在的秦誠，氣質從公子哥偏向商務精英，剛一出來的剎那，像是來出差辦公的商業人士。
“姐！”秦誠壓根沒看見牌子，光是瞥見應恬就一眼認出了人。
他大步朝應恬走過來，風衣的衣襬被風揚起弧度，露出幾分年輕人的朝氣蓬勃，“不是說我打車過去就行嗎，你怎麼直接過來了？”
應恬伸手幫他把亂的衣領翻疊出來，眉眼彎彎地調侃，“你這又是準確說航班又是準確說時間的架勢，我再不來接你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秦誠被應恬拆穿心思，耳根紅了起來，“這次說準了，我下次打車到你那，反正你給了我地址。”
“能在南城待幾天？”
“週一下午回就行。”
應恬想了想，“那你住我那還是住我朋友家的民宿？”家裡的小院獨門獨棟，除了主臥，還有兩間臥室，這是應恬當初為了顧惜，老二等幾個朋友準備的。
“你——”秦誠握著行李箱拖杆的手緊了緊，“我能住在你那嗎？”
應恬奇怪看他，“弟弟住在姐姐家裡不正常嗎？你住不習慣的話，我幫你和民宿——”
秦誠忙打斷應恬，“我住你那！”
他生怕應恬反悔，真把他打包到民宿，又強調，“弟弟住姐姐家裡太正常了！姐姐住弟弟家裡也正常，我在京市有個公寓，客臥一直打掃得很乾淨，姐，你以後再去就住我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