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看了一陣的噼啪也火速反應過來了,立即跟著撲了上去。
他下意識地要掩飾自己掉了的那兩顆牙齒,深深將腦袋埋進了西爾懷裡,故意蓋住上半截牙,甕聲甕氣地說:「我也要爸爸抱抱!」
連一向最不積極的滋滋也著急地在原地蹦了蹦,但最好的兩個位置已經被哥哥們佔據了,他火急火燎地繞著西爾爸爸轉了小半圈,委委屈屈地將腦袋枕在了西爾身體的另一側,甕聲甕氣地說:「滋滋……也要抱抱。」
平時看起來最佛最懶,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小土龍呼呼,早就「哼哧哼哧」地抱住了西爾的尾巴,將小腦袋依戀地貼了上去。
她的爸爸終於回來啦。
「對不起,嚇到你們了。」
被幼崽們團團抱住,西爾是既幸福又愧疚,完全忘記了跟泡泡算帳這件事,本能地回抱住了他們。
他還將尾巴微微一卷,將不夠哥哥們爭的呼呼一起帶到了懷裡,然後挨個充滿愛意地在額頭上親了親:「爸爸沒事的。你們都很乖哦。」
等親完呼呼後,西爾一抬眼,就看到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緊貼到了他的身前,卻不知道為什麼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弗雷姆。
他並沒有注意到弗雷姆的呼吸有些沉重和急促,鱗片也微微張開了,底下暗暗流動的魔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下的沸騰巖漿,儼然是在艱難地忍耐著什麼。
他怔怔地眨了下眼,下意識地笑了,問:「弗雷姆也要嗎?」
不等火焰巨龍開口,心情極好的黃金巨龍彷彿就已經猜到了答案,溫柔地笑著,微微前傾,就在弗雷姆的龍角上落下很輕的一吻:「這次最辛苦的就是你了,謝謝你,我親愛的朋友。」
貼心的黃金巨龍,當然還記得好友最喜歡被親的位置。
他此時對弗雷姆所懷的感激之情,也的確多到難以言表。
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弗雷姆堅持贈送給自己生命樹果,他不會那麼快突破進入成年期;如果他吞下生命樹果時弗雷姆不在身邊,玩耍回來後只看得到空蕩蕩的巢穴的幼崽們,不知道會受驚到什麼程度。
弗雷姆真的……太好了。
從沒有過這樣暖融融的體驗的西爾,只能從自己貧瘠的形容詞裡找到這個描述。
剛剛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又是才進入成年期、對周圍的環境變化不太敏感的西爾,他並不知道的是……這時可不只是他覺得暖融融的,而是巢穴裡的溫度已經再度驟升到讓人類、甚至大部分魔獸都無法忍受的地步了,連龍崽都有點焦躁不安。
普林斯等人之前傻愣愣地站著,親眼目睹了金龍甦醒、如同朝陽輕輕拂去遮蔽他那萬丈光輝的雪白雲層一樣,迎來喚醒萬物的黎明的絕美一幕後,就茫然地看著兩頭龍似一對最恩愛繾綣的伴侶般,毫不猶豫地親密交首。
與此同時,周圍的溫度就瞬間攀升,一下到了讓他們難以承受的灼燙的程度。
彷彿只要呼吸一口這樣的空氣,脆弱的鼻腔就會受到無法逆轉的灼燒、留下可怕的燎泡。
「呃啊……」
普林斯等人痛苦地捂住了臉,本能地屏住了呼吸,但整個人像被蠻橫地丟進一盆滾燙的開水裡,他們——
「好像有點熱,啊,又不熱了。」
西爾自言自語著。
艱難地撥開粘龍無比的幼崽們、終於有機會仔細檢視自己身體狀況的西爾,剛後知後覺了巢穴裡的高溫後,就被自己那身金光閃耀的褪鱗給轉移了注意力。
蛇看到自己的蛻皮後,也會是這樣古怪的心情嗎?
西爾很難描述自己複雜的感官,但他非常肯定的是,這褪鱗漂亮歸漂亮,自己可絕對沒有想要收藏的慾望。
弗雷姆真的會想要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