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他都覺得灼燙的溫度。
「我不是小龍,也不是普通朋友,不能親那裡了。」
大火龍鬼使神差地說。
其實他原本的目的,就只是讓西爾親一下他的側頰,像對小龍那樣……
西爾看著大火龍忽然間有些躲閃的視線,萌生出了一種『弗雷姆居然害羞了』的有趣猜測,心裡微微一動,話都無意識地放柔了:「那請你告訴我,對一位已經成年的朋友,要想獎勵他的話,應該親哪裡?」
他客客氣氣地問。
如果是前世的他,是絕對不會這麼自然地回應別人這無異於調戲的話的。
但以龍的身份生活了這麼久後,他算是被迫學習了龍族間打招呼時,動不動就要親親蹭蹭脖頸什麼的習慣了——他的脖頸早被麗可等朋友親過很多次了,弗雷姆當然也偶爾會蹭他,但次數遠遠沒有其他朋友對他做的多。
平時他親的最多的龍,當然還是泡泡。
只主動索要親親和蹭蹭的事,落在麗可身上他只會覺得無奈,甚至有些習慣了。他儘可能地適應這種行為,並將這種事情歸類於前世一些西方國家裡的貼面禮。
但換在弗雷姆身上,就讓他感到稀奇了。
一直給其他龍高冷傲氣的印象,渾身帶著生龍不可近的強大氣場的大火龍,居然也會憧憬龍族間那種相當膩歪的禮儀,甚至會主動向他索要……
弗雷姆卻陷入了沉默。
他微微移開了視線,眸底不再映入含笑的西爾,而是印著那隻順利重新出發、正蠢蠢欲動的小水龍崽子,像是在思索什麼。
西爾耐心地等了一陣後,想到龍寶寶總鍥而不捨地想要碰的地方,得到了一點靈感,於是試著提議:「龍角可以嗎?」
像是被雷電觸碰了下,弗雷姆的上身猛然一起,臉也偏了回來,定定地看向西爾。
本來只是隨意提議,但看到弗雷姆這麼大的反應後,西爾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他略略打起了退堂鼓:「不太好嗎?那就還是算了吧……」
「好。」
弗雷姆乾脆利落地應了,接著卻變得猶猶豫豫起來,沉聲說:「不過,我沒有被親過龍角的經驗。」
折斷其他龍龍角的經驗倒是有過,而且不少。
西爾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這奇奇怪怪的宣言,不知不覺地變得緊張了:「噢。」
弗雷姆一頓,強調:「我沒有被任何龍親過身上任何位置,只——」
「爸爸,爸爸!」
終於暫時玩膩了在小金龍爸爸背上爬上爬下、卻永遠碰不到龍角的遊戲,從自娛自樂的沉浸式狀態裡脫離出來的水龍幼崽,很快就察覺到了今晚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根本沒有注意聽兩頭大龍間古里古怪的對話的幼龍,在熟門熟路地撲到西爾爸爸溫暖又香香的懷抱裡後,很自然地找到了最舒適的姿勢,然後扭過頭來,好奇地看向弗雷姆。
「今天天都黑了,弗雷姆叔叔怎麼還沒回家呀?」
幼崽的水藍色眼睛裡清晰地倒映著火紅色的大龍,滿是疑惑不解。
在他那顆小腦袋的認知中,從他破殼的那一天起,火焰巨龍都會在天黑的時候飛走,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才會再次出現的。
泡泡眨巴著眼,將頭重新扭了回來,仰著臉看向西爾,貼心地問:「弗雷姆叔叔難道是迷路了嗎?」
「不是哦。」西爾稍微被轉移了注意力,認真地看著泡泡的眼睛回答:「弗雷姆叔叔是來做客的。做客的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之間才能做的事。」
泡泡稍微頓了頓,似乎是在消化這個傳承記憶裡幾乎沒有出現過的詞。
幼龍是從來不會懷疑心目中最溫柔可靠的西爾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