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內城,族庭大殿。
殿中,夏拓坐於上首,看著下方坐在老者,和兩個身上帶著一種波瀾不驚神色的青年武者。
虞氏不愧是邊荒域紮根數萬年的古族,也只有這樣的族群,才能培養出如此俊才,這點夏拓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底蘊是很重要的,讓人從降生之時所站的起點就是很多人的終點。
外城中,公祭之行還在進行,由巧兒這位大祭司帶領接下來的收尾。
自從虞伯從大夏離開後,他就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要不是鬼患,他說不得就親自前往虞氏族地了。
這下好了,虞氏來了一個老傢伙,而且在他的感知中,這位老者好似快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但不知道怎麼的,又給他一種精神矍鑠的感覺,這種要死不死的感覺很奇怪。
一時間,大殿中,幾人相互對視著,都沉默不語,夏拓作為主家,率先出聲說道:“上一次虞伯在我大夏受難,夏拓深感歉意,本想著親自登門求取諒解,但沒想到世事難料,鬼患攪動我大夏內憂外患,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聞聲,御老祖眯著眼睛,樣子又恢復到了老態龍鍾的神態,讓人猜不到其心中所想。
“夏主的位置可安穩了?”
御老祖猛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話,夏拓接著就反應了過來,沉吟了片刻,他接著說道:“大夏乃是我一手建立,從一介小族到如今佔據北疆,雖說如今根基不穩,但大夏之事盡在掌控之中。”
聽了夏拓的話語,御老祖看著他笑而不語,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對此,夏拓不以為意,一副風輕雲淡、盡在掌握的樣子。
沉寂了數息後,御老祖的眸光中的審視意味消失,雙眸盈光渾濁了下來,夏拓的話語有幾分真實,他摸不準。
這點夏拓也辦法去解釋,虛構的山海洞天,對於大夏來說依舊是利大於弊。
虞氏擔心大夏背後的洞天聖地,想要消除其擔心,可不是他一兩句話就可以的,這需要時間來印證。
面前的這個老頭在虞氏的地位應該不算低,虞氏三人的到來,足以說明虞氏對大夏態度的轉變,他沒想著自己可以完全吞下虞氏。
虞氏和邊荒其他伯部不同,其他伯部吞併了頂多就是多了幾個武道強者,但虞氏不同,虞氏靠的是腦子,靠腦子傳承的部族,不會將部族傳承放在一個部落身上。
御老祖和兩個虞氏青年的到來,已經算是一個很好的開端,既然虞氏對於洞天有爭議,那就暫時擱置這個問題。
想到這裡,夏拓接著出聲說道:“如今邊荒大勢風起雲湧,我大夏立族不過百多年,底蘊淺薄,各族相爭,手段隱秘,讓人難以應對,不知道老祖可有教誨。”
夏拓直接開口求教,倒是讓虞氏三人微微露出詫異,在他們看來夏拓這一發問,就代表著大夏氣勢的低頭。
但對夏拓來說,這都是狗屁,他只要實實在在的好處,求教有什麼羞恥的,只要真的有好辦法,那就拿來用。
雙方思維的不同,都讓對方找到了平衡點,御老祖微微低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他們來大夏就是想要出謀劃策,展現自己的。
但自己開口豈不是有一種自降身價的意思,夏拓這樣出聲求問,自然要順勢而為。
對此,夏拓可沒想到虞氏心中想了這麼多的彎彎繞。
虞氏要名就給其名,他在後面攫好處就行了。
“夏族主可知道在人族最開始誕生的時候,荒土之上天災人禍層出不窮,人族為了生存抱團而聚,組建了大大小小的部落聯盟。
但部落聯盟之內同樣有矛盾,一旦矛盾加深,極為容易引起暴亂,為此部落聯盟內部有著圖騰戰戈契約。”
聞聲,夏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