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大晚上誰知道路景延要做什麼,她還沒成功上位呢,先被他得手怎麼行?把自己砸手裡那不是成大冤種了?
柳硯鶯問:「三爺說去做什麼了嗎?」
瑞麟尷尬笑笑:「沒說,只讓我來請您。」
她眉毛一擰頗為抗拒:「沒說?這怎麼行?你去回了三爺吧,我是斷不會去的。」
窗子「啪」的砸上,任瑞麟怎麼小聲呼喚都不回應。
真是想得美,她要這麼好騙,前世還怎麼拿捏世子?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油燈一躍,門外來了個人影。
柳硯鶯心口發緊,旋即認出那人影是誰。這等寬肩窄腰的挺拔好身材,放眼整個王府除了他也沒有別人。
想不到路景延敢夜訪榮春苑,柳硯鶯不得不將人迎進門,生怕被小院其他屋的女使瞧見。
門開啟,路景延淋了點小雨,臉側被昏黃的燭火鍍了圈濕濡的金光,不似夜會婢女的貴府公子,反而像雨夜歸家的體貼夫郎。
柳硯鶯調動起個微笑,左右看了看趕緊拉他進屋,把門合上。
她轉回來背貼著門,將衣領攥得緊緊的,「三爺這是何意?若是被人發現了——」
路景延道:「我走的樹林小路,沒人看見。」
「話不是這麼說的。」柳硯鶯秀眉微蹙,手忙腳亂將披在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忽聽他道:「世子不過是噓寒問暖幾句你便提著點心上門道謝,我替你解圍,你就無動於衷了?」
竟是在吃這飛醋。
柳硯鶯絞弄發梢勾起個笑:「我都快是三爺的人了,三爺還要我怎麼報答?」她旁敲側擊,「我到底一個婢女,也要為自己考慮,今晚便先委屈三爺聽我言語道謝了。」
路景延眉梢一動,見她對自己頗具防備心,反而故意道:「言語怕是不夠。」
柳硯鶯心下慌亂想了想:「那……」
不等她說出第二個字,路景延長臂一伸將她攔腰圈進懷裡,她悶哼了聲微微將脊背弓起,儘量讓前胸不貼著他。
他並無動作,只摟著她問:「那貓是哪來的?」
柳硯鶯一怔,從他懷裡抬起臉:「我怎知貓是哪來的,野貓罷了,難道不是三爺衛所裡那隻嗎?」
路景延坦言:「那天我只是編了個故事,城東衛所根本沒有貓。」
柳硯鶯心說果然如此!紅著耳根伸手輕輕推他,「三爺誆我,難怪您要專程過來,原來就是為了看我蒙在鼓裡的反應。」
路景延的手穩穩搭在她腰肢最細弱處,讓她不再繼續亂動,他倒希望自己有那麼好的定力。
「我來是告訴你明日午後我在北門等你,去把那貓給放歸。」
「放到哪?」
「駕車出去,帶得遠些。」
柳硯鶯隱約覺得路景延在答應要納她後,情緒不怎麼高漲,反而比之前陰沉,像是藏了心事,並不十分高興。
她有心討好,便說:「我們把它放到街市口,那兒每天有新鮮的魚。這就說定了,明日中午我等老夫人歇下就去北門找您,三爺要跟我說這個何必冒雨專程跑一趟?」
路景延環著她的手臂略鬆了松,但不足以讓柳硯鶯像那日在清涼閣那樣溜走,他修長五指探入前襟自懷中拿出一隻瓷瓶。
柳硯鶯故意僭越地從他手中將瓶子奪過去,好奇地看了看,笑問:「這是什麼?」
路景延對她偶爾的活潑冒犯並不反感,「活血化瘀的藥油,你留著,有淤傷時搓到發熱敷上去,程度較輕的淤血隔天便會化開。」
竟是見她跪疼了自己,來給她送藥的。
柳硯鶯眼睫一顫看向他,到底是風度翩翩的真君子,二人獨處還這麼隱忍剋制,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