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閉上眼皺著臉躲開,「早知道我就不迴心轉意了!」
車廂安靜下來,她掀起半扇眼皮,就見他伸手過來將溫熱的掌心貼在她左腮,靜靜搓揉了片刻,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終是他先問:「還疼嗎?」
柳硯鶯搖搖頭,掌心薄繭蹭得肌膚微微酥癢。
路景延想起她適才說過的話,故意淡淡問:「要不要我打回去給你出頭?」
聽他說得離譜,柳硯鶯錘他:「她是你舅母!你的長輩!」
路景延笑了聲:「長輩。你難道沒還手?」
柳硯鶯被識破,摸摸耳垂:「不算還手…就是趁亂掐了一下,但是不解氣。」
路景延笑了笑長籲口氣,沉聲道:「往後受委屈不要不和我說,別人要欺負你只會挑我不在的時候,你不告狀我上哪知道?昨晚我還問你了,你也沒有說,憋著壞水沒安好心。」
這事剛剛過去最好是別再提了,柳硯鶯小聲推卸責任,「說了又能怎麼樣,你又做不了自己的主,父母之命也不能違抗。你真以為你還是大將軍呀?路都尉。」
她說著拿食指戳戳路景延胸口,被他握住了手背,送進前襟。
她一愣:「你做什麼?!」
路景延垂眼問:「摸到了嗎?」
「摸…摸到了啊。」軟彈的手感,她遲疑,「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我在說信紙,你在說什麼?」他得逞,「把它拿出來。」
柳硯鶯紅著臉將手又探進去半分,摸到了信,抽出來問然後呢?路景延抬抬下巴示意她開啟。
她動作遲疑著想起來,「這難道就是你說的託慶王殿下給我弄來的東西?就是張紙?你說我一定喜歡的,是銀票?」
路景延又好氣又好笑,掐過她面頰,「你先開啟看看。」
「不是銀票啊,那我可未必喜歡,先跟你說好了,回頭你再失望。」柳硯鶯滿腹狐疑將信封拆開,吃力認了認上頭的字,皺眉道:「戶籍書,濯州馮氏馮月音,這是誰?你跟慶王拿錯了吧?」
第58章
說罷,柳硯鶯扭臉看向路景延,但見他默不作聲只定定望著自己,心尖倏忽一顫,有了一個設想。
「這個馮月音,是慶王塞給你的?」
路景延頓了頓,看著她眼裡的那點難以置信,流露片刻愕然,而後遏制不住地悶聲發笑,「你先告訴我,你以為這是什麼?」
柳硯鶯一把將他推開了點,隔著半臂距離抖抖手裡的紙片,「這不是濯州送來給你合八字的?」
路景延笑得更大聲:「我給你的禮,是慶王給我做的媒?」
柳硯鶯皺起眉毛很是不悅:「那誰知道?你捉弄我還少?」
「那你呢?趁我不在,琢磨著怎麼跑,憋著勁要氣我,看你架勢是不氣死我不罷休。」
柳硯鶯眨眼閃躲:「你活該。」她撇了下嘴,「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迴心轉意的?」
「你說說。」
「你昨晚上說要掙功名給我,我就心想,你是難找的,放著有情飲水飽的貴女不待見,就待見我這樣貪得無厭的,有點捨不得。」她眼波一斜,看過來,「我和石長史沒什麼深厚的交情,但也敬仰他的為人,要是他給我贖完身我反悔丟下他跑了,那我人品可就太次了。不想欠他的。」
路景延嗤笑了聲:「那若是石玉秋官位比我高呢?」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柳硯鶯哼了聲,心裡卻化成一灘春水,她知道她的決定是對的,換做旁人被女人背叛,絕沒有這份好脾氣。
他抬抬眼皮問:「你敬仰他什麼?」
柳硯鶯認真想了想:「他拋下京城的功名要回麗州去呢,還說要辦學堂,娶我只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