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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傷勢皮開肉綻,好得很慢。

路景延拔了傷藥的瓶塞,食指在瓷瓶邊緣輕點三下,淺棕色的藥粉均勻遍佈傷處,疼起來噬骨錐心,他取來新的棉紗布纏上。

路景延有個很奇怪的脾氣,如果這傷受得值得,那它的疼痛也可以忽略不計。

那日將慶王救下後,路景延內心根本無暇顧及是否該與他相認,他全身都被一種莫大的震撼籠罩,讓他不知該為舊友重聚感到高興,還是該為前世李璧已死感到悲慟。

也就是那一刻的錯愕,李璧先他一步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如炬。

有種熟悉可以讓人一眼相認,好比路景延重生後見到柳硯鶯,她認不出他,他卻分辨得出她的不同。

李璧就靠著他眼中乍現的那點遲疑,認出了他。

春狩人多眼雜,他們並未交談,李璧返回席上,難掩內心激昂雀躍,尋了個話頭和平暘王攀談,這才有了之後為路景延行冠禮的後話。

有了這一來二去的關係,李璧再上衛所尋路景延就顯得不那麼引人注目,權當是對後輩的照拂。

李璧偶爾會去衛所與路景延碰面,二人從相認起就默契地避開前世那些慘烈的戰事不談,只說今生發生的事。

「前世我那馬被房定坤的人下藥,摔斷我一條腿,養了五個月才行動如常。」李璧說起這個還覺得腿疼,擱下茶杯撓撓眉梢,「此事於我可大可小,但我養病的那段時間房定坤小動作繁多,我本來是想借養病之名扮豬吃虎走一步看一步。」

屋裡除了路景延和李璧沒有第三個人,恍惚只覺得並肩作戰的日子還在昨天,戰場上他們倆指著對方鼻子問責,這會兒面對面根本沒有郡王庶子和親王的分別。

路景延信口接茬:「不成想被我攔了下來。」

李璧嘖了聲,茶盞一擱,「這有何妨?若非你那日趕來幫我,我這會兒還以為自己是孤軍奮戰。」

路景延聽了笑笑,李璧伸腳踹了桌子一下,「對了,我這次來是有個事託你幫忙。」

路景延理著桌面文書,慢條斯理,「什麼事能夠讓殿下請我相幫?」

李璧故弄玄虛:「這件事除了你別人還真辦不了。」

「這事有這麼奇?親王辦不了,校尉就能辦。」

「和校尉沒關係,是你的家事,平暘王府是不是有個叫柳硯鶯的女使?」

路景延抬頭看向他,眼光來不及錯愕,反倒顯得異常平靜。

李璧以為自己問得唐突,撓撓脖子,「哎,這事是怪,說出來你別笑,我想請你幫忙把這個女使的身契弄出來。你可知道她?及冠那日我還見她陪著你家老夫人。」

要柳硯鶯的身契……

對方還是他的上峰兼好友,路景延不鹹不淡問:「知道,殿下要她身契做什麼?」

李璧見他並不取笑,也認真說道:「那日她在馬廄看到了房定坤的人下藥,勸我下馬,我聽她是平暘王府的人,想著摔下馬背之後,還能借著這個由頭上你家走動走動,就答應給她賞賜,她開口就說她想要身契,我也頭疼得很,你能否替我周旋周旋?」

「哦,是她要身契。」路景延這聲分明在笑卻聽著有些不愉。

李璧察覺了古怪,但也僅僅是察覺,遠不到將心中困惑問出來的程度,「是啊,說是得罪了主家,待不下去了。這事拜託你是最合適的,要我開口討一個女使斷不可能,何況她長得又漂亮,這不是壞我名聲嗎?」

後半句是個開著好玩的小玩笑,路景延扯扯嘴角笑得流於表面。

李璧又興致高昂說起石玉秋。

前世他和路景延常往邊關,離朝堂遠了能聽到各種聲音,其中有個名叫石長風的七品知縣罵房定坤罵的最難聽,也最暢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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