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你是為了躲清靜?”
阮穆尷尬地撓了撓頭:“你當我們能閒下來?那邊跑手續,購買裝置,等廠子建起來,還需要新的工人,到時候又得培訓,還有周邊基礎設施建設,哪樣能短下?當初說好的,要修建專門的職工宿舍,趁著大動工的時候,一起做起來,什麼都不耽誤。不過,這些也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只要坐在家裡數錢就行了。”
朱清和好笑地說道:“你這人存得什麼心思?是不是要讓我動手動腳的能力全部退化,只能在家裡等著你來養?”
阮穆臉上的笑收斂,瞬間變得一本正經:“我巴不得這樣,你所要做的一切事情我都包了,你只要享受,這樣可以嗎?”
朱清和搖頭拒絕:“我有手有腳,躺在那裡等著人伺候,我沒那個命。我相信只有不停地動才能創造出讓人安心的財富來,就像機器一樣,長時間閒置只會生鏽。”
阮穆知道他的脾氣,方才的試探不過是將心底的那個想法給證實了。他總覺得朱清和心裡其實還有一道越不過去的坎,也許只有透過漫長的時間才能讓他徹底將心裡的不安給放下。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總是走的飛快,他此刻也不知道是走的快些好還是慢些好。
澤霖和錦之下樓取車,走到門口的時候,錦之特地停下來,衝著值班室的東子說道:“再過陣子我們還要來,希望你下次別在把我們攔在外面了,眼色很重要,不然不好升職。”
魏叔本來坐在木床上抱著茶杯取暖,不時地低頭喝一口,聽到這話,忍不住問道:“東子,你怎麼得罪這人了?”
東子搖頭,淡淡地說道:“眼睛長頭頂上的,不用理他,一會兒就回來了,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魏叔對東子的來路也很清楚,以前心裡也打鼓,但是這段時間相處過後,卻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隨和有眼色的人,雖然話不多,但也沒距離感,人很仗義,整個值班室裡的人都很喜歡他,聽到這話忍不住低笑:“你小子使什麼壞水了?”
果然沒多久就見那個囂張的很的小子有些狼狽的從外面進來了,喘著氣道:“你們這是什麼鬼地方?一陣兒功夫扎破我兩輪胎,真他媽晦氣。給你老闆打電話,讓他想辦法。”
東子一邊撥號一邊說道:“我們這破地方走得都是半掛車,你瞅瞅多少個輪子,這都多長時間了,不是照樣安然無恙?興許你這位少爺撞鬼了,走背運,以後車裡多帶幾個備胎,這次還能走到我們這破地方來,要是半路上,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魏叔抱著茶杯埋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只有東子知道他這是在偷笑。等東子打完電話,那人走遠了些,他指著東子笑:“你這小子心眼夠毒的,我說剛才你怎麼要出去,不過你怎麼能算到他走哪兒?要是波及到後面的車怎麼辦?也虧得你小子敢想。”
東子也跟著笑:“他剛開車進來的時候,眼睛不住地往車上看,還嫌我不知道這車子是什麼牌子,可見他對這車很寶貝。罵咱們這破地方,心疼呢。這個時間段廠子裡不會有車出去,他肯定往平坦地方開,下手輕了沒什麼事,不用狠地治不了他這騷包勁兒。”
魏叔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你也不怕出個意外,我聽說了,其中的一個人是老闆們定下來的人,整個廠子的人都是他管,你要是胡來,真出個什麼事情,哪兒賠得起啊。這麼大的人了,以後別胡鬧了。”
東子衝著魏叔咧嘴笑了笑:“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他們不會開太快的,放心吧。”魏叔和他家老頭一樣,逮著人就不停地說大道理,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聽,可是這些話,等把心沉下來想認真聽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那道聲音了。也許這就是報應,不知道他這輩子好好的還債,會不會得到老天的原諒。
他轉回頭看到站在外面的澤霖,臉色僵了僵,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