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爹媽要怎麼為他們的寶貝兒子出這口氣。這日子只有鬧才能過得紅火,他恨不得他們鬧個天翻地覆,也好讓眾人知道朱家的顏面下藏得是什麼。
他原本以為爹媽不會來找他的,畢竟都是親兒子,少不了有生口角的時候,大人幫哪個不是,等他下工回到家看到坐在院子裡的爹,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原來是他高看這些人了。
朱玉田見他渾身髒兮兮地回來,攢眉不悅道:“你好好的為什麼欺負清亮?是你自己要出來過的,你爺把地給了你房子給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我告訴你,別打那個家的主意,已經和你沒任何關係了。”
朱清和脫下鞋在牆上磕了磕,倒掉裡面的碎石,笑著問:“所以你們來,是想做什麼?既然是兩家人了,就不要藏著掖著了,直說吧。”
朱媽掀起朱清亮的衣服,痛心道:“你瞅瞅你弟身上這青青紫紫的,你也是我肚子裡生出來的,我倒是想偏著你,你好歹做兩件能看的事,這樣讓我怎麼護著你?清亮比你小四歲,你就不能讓讓他?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朱玉田吸了口夾在指縫間的煙,青霧繚繞,味道嗆鼻,是鋪子裡最便宜的煙。前世他也有煙癮,抽得也是這個,後來病得厲害,自己就戒掉了。
“清亮的病犯了,我得帶他去看大夫做個檢查。他從孃胎裡出來就身體弱,年年都得拿藥吊著,你打傷劉通把錢都花乾淨了。聽人說你找到活幹了,一天賺不少錢,你把他害成這個樣子,藥錢總得掏吧?韓大夫醫道好,沒他治不好的病,就是診金貴了。”
朱清和覺得這個男人真好笑,正經事從不見他出頭,只有這種歪門邪道,掉分的事上,他說的做的比誰都勤快,今兒說到底就是過來訛錢了。
“你們怎麼不問好端端的我幹什麼綁他?清亮,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綁你?”
朱清亮迎上朱清和滿滿嘲諷的目光一陣躲閃,想到現在有人給自己撐腰,頓時腰板子硬起來,理直氣壯地說:“我回家的時候路過這裡,就往裡面看了看,好幾年的老窯洞了,怕大哥在裡頭住不習慣,大哥誤會我要做壞事。”
朱玉田斜眼看向朱清和:“聽到了?你弟弟一番好心,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怎麼就容不下他?就算分了家,他還念著你這個大哥,你呢?還有臉嫌我們不向著你。”
朱清和點了點頭,笑道:“他拿石頭砸鎖,我不讓砸倒是我的錯了。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兒子,怎麼你們就不問一句我在這裡住的好不好?有沒有吃的?要不是富滿嬸和王老師救濟,我就是在這間窯洞裡餓斷了氣你們也不會管吧?”
朱媽臉上閃過一抹難堪,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清和打小就沒過過好日子,現在這一身裝扮看著也是剛乾完苦力活回來,她拉了拉自家男人的胳膊,輕聲說:“要不算了吧,兄弟兩個打架,咱們做爹孃的不勸著反倒給鼓勁,讓外頭的人看了笑話。”
朱玉田甩開媳婦的胳膊,高聲說:“你能和清亮比嗎?清亮將來是有大出息的,你大伯給你費了那麼大力氣找的好活你不去,被村裡馮大志的兒子馮進給頂了,我今兒來不是和你論情分的,清亮身上的傷,你得給我個說法,這馬上就要開學了,別耽誤了他念書。”
朱清和心裡泛起一陣冷笑,聲音卻突然放軟了,帶著幾分渴求:“爹,你怎麼就知道我以後不會有出息?我比清亮懂事,幫家裡幹活,您和媽說什麼我聽什麼,我也想念書考大學,這有錯嗎?我在南邊打工賺了錢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個大字不識的,只能讓人像提夜壺一樣,提到哪裡是哪裡。”
朱玉田說起這事來就是一肚子氣,他要是出氣多賺點錢,家裡的日子也能好過些,最起碼清亮娶媳婦蓋新房子的錢能有人和自己分擔,這幾年他仗著有大哥幫襯,還能賺點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