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照耀世間,金黃的光線透過未拉安實的窗簾縫兒調皮地鑽進來,晃得睡得香甜的人先是皺了下眉,而後抬起手臂遮擋,只是未料到早上起來的溫度太低,白皙的胳膊立馬起了雞皮疙瘩,趕緊縮回被子裡去。
朱清和睜開眼, 轉頭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小座鐘,已經九點了, 他吃力地坐起身,那股十分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昨夜異常激烈的戰況, 身邊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折騰個沒完,恨不得將他吃幹抹淨, 在極致歡愉中, 他腦海裡要被崩斷的那根線還被這人那些臊的人臉熱的話給勾著, 不上不下,要死要活。
朱清和比阮穆大了四歲,按理說該是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的, 可在這種事上還是太過青澀,倒是滿身朝氣的阮穆,一直很乾脆直接,一如他做事,從來不做半點猶豫, 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過也許人只要熱衷什麼,就能投注全部的熱情,向來對什麼事情都不冷不熱的阮穆,儼然就像變了個人,什麼下流的話都說得出口。
朱清和曾說他是色迷了頭,他卻辯解說自己這是愛之深,所以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好東西都奉獻出來。與他來說金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甚至比不得他留在朱清和身上的精髓。
朱清和對上他不懷好意地眼神,一時氣急,到底只罵了他一句:“不要臉。”
鬧騰過後,阮穆倒是享受了,只可憐了自己的腰痠麻難受,坐起來揉了好一陣才緩過來些。剛要下地,從身後纏過兩隻手來,緊緊地環住他的腰,霸道地將他給拖了回去,之後那人灼燙的呼吸就跟著追過來:“再睡一會兒,大冷天的,外面冷。前幾天我一個人上班,心裡真是不平衡,看你睡得香,我真是嫉妒死了。”
朱清和在他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別胡說八道,放開我,今天要辦的事情多了,你別浪費時間。你不想起,我一個人去。”
阮穆哪捨得他一人在外面,趕緊放開他,起來穿衣服。昨天雖然鬧的很晚,但還是堅持兩人都洗過澡才睡覺,睡得舒服,第二天早上也不至於太匆忙。
阮穆雖然喜歡伺候朱清和,但是偶爾也會犯懶,刷牙洗臉全都慢慢悠悠的,等他收拾好,朱清和已經做好早餐了。
阮穆拿起勺子喝湯,想到什麼問道:“吃完中午飯再出去,正好天氣也暖和些,這會兒正冷,出去多遭罪。”
朱清和搖頭:“先去菜市場看看有什麼東西,家裡也需要添置點,正好菜也吃完了,順便鍛鍊身體。做肉,油花花那些,明天再做也不急。去舊迎新,再給你買兩件新衣服,去去一年攢下來的塵,我還指望著你發財。”
阮穆咧嘴笑了笑,還是自己家的心疼自己,這日子過得好舒心,點頭道:“往後我的穿戴就全都交給你張羅了,要不咱們穿一樣,也來個情侶裝。你看怎麼樣?”
朱清和想如果再早那麼幾年他或許會去湊這個熱鬧,但終歸承載了兩世的記憶,加起來時間也不短了,對這種情侶間的小情趣實在吃不消,不贊成道:“我們兩個經常出現在同一個場所,沒必要,錯開一些也不至於惹來麻煩。”
阮穆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臉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他就像是個孩子,上輩子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這時候全都嘗試一遍,就算被人笑話蠢又如何?談戀愛的人誰沒做過幾件蠢事?但是朱清和不願意,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接受。
朱清和將他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只當不知道,兩人之後沉默的吃完早餐便去菜市場了。
阮穆一路上和他並排走著,只是一直低著頭在想事情,就連橫衝直撞而來的車子都沒有看到,朱清和拉了他一把,有些急切地說:“你在做什麼?回去想事情,路上人來人往全是車,撞到了怎麼辦?”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去拉他的手,只能拽著他的袖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