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怪物,從上輩子開始就是如此……
阮穆眼底迸發而出的狂喜,隨之溫柔像是水一樣盈滿整個眼眶:“那麼,你為什麼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朱清和的唇瓣抖了抖,低頭看著他送到自己唇邊的水,就著他的手喝下去,一陣工夫已經稍稍冷了些,卻也讓他的心思更加清明,他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不為別人,只為自己,能不能和眼前這個人走下去?他在未知的未來面前都不曾膽怯失去希望,不過一段感情,怎麼卻讓自己變得畏手畏腳?
阮穆扶著他的肩膀站起來,聲音很輕:“你慢慢考慮,我說過,我不會逼你,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多等你一陣,一年不夠,那就年年月月的等下去,反正這一輩子你我都是要長命百歲的,哪怕是人生最後一年能得到你點頭,我也就滿足了。我在北京的電話號碼已經寫在紙背面了,有什麼記得給我打電話,別死扛。”
阮穆這一次走的很乾脆,連頭都沒回一下,要是他回頭,就會看到朱清和的臉上的堅持早已經潰不成軍。
這一夜原本困累的朱清和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的腦海裡總是響起阮穆的那句:“為什麼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他心底死撐著的那座山頃刻間滿盤崩裂,少了遮擋,變得空落落的,好似需要什麼來填補這片空白。也許,他可以試試,分手是什麼滋味他已經嘗過了,最多不過是再度變成一個人,可是他還擁有一份屬於他自己的工作,還有那麼多的同事,更有姑姑在他旁邊陪著他,所以還有什麼害怕的?
宋釗第二天一大早來接兩位老闆,看到兩人全都精神不好,要不是兩人是從不同的方向出來,他還以為這兩人半夜一起去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去了,等兩人坐進車裡關上車門,他笑著問道:“兩位怎麼都沒休息好?一會兒去喝碗熱騰騰的豆腐腦,吃兩根油條,就有精神了。”說著發動車子,剛要駛出去,卻見一人用力拍打著車窗……
宋釗一臉不解地看了眼後座的兩人,降下玻璃,問道:“你有什麼事?”
這人正是趕著去學校的朱清亮,他正發愁遇不到進城的車,看到帶著大包小包的阮穆和朱清和走過來坐進等在村口的高檔小轎車裡,想著兩人可能要進城,趕緊拍了怕屁股追上去,笑得討好:“哥,你們這是要進城嗎?捎我一程吧,我趕著去學校,要是晚了,班主任又要給我穿小鞋了,也不知道這個老女人是怎麼回事,眼看著就要畢業了,她還不放過我找我的麻煩。”說著就要去拉車門,只是裡面上了鎖,他開不了。
阮穆冷冷地罵了句:“陰魂不散。”
朱清亮臉色微變,看在有求於人的份上才沒發作,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朱清和,希望他能幫自己一把,見朱清和沒反應,繼續說:“我本來還和媽說要一起去看你,但是你忙正事,怕進不了你廠子的大門,做好了油糕都沒敢給你送過去。我還帶著,在炕頭溫著,閒雜正好吃,我給你拿出來,你在車上吃?哥,我真是急得……哎,你……”
宋釗要解鎖的手在聽到阮穆那句話之後停頓下來,看來是仇人,要不然也不能讓兩位睡不醒的老闆這麼變臉色,隨後聽朱總說:“開車!”他利落地將車子駛了出去。
朱清亮看著留在自己視線裡的只剩個車屁股,當即罵罵咧咧道:“得意個屁,不孝順的東西,遲早天打五雷轟了你。要不是我趕時間,我還能和你這麼個玩意兒說好話?就該讓那些混混往死的收拾你,鬧得你關門大吉。”越罵越氣,看了眼手上的表,時間也耽誤不得了,只能一邊走一邊碰運氣了。
朱清和從倒車鏡裡看到朱清亮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笑著說:“就這麼個玩意兒,被我爹媽那麼捧著,我每次看到他就恨得咬牙切齒。下次再見他,放狗咬。”
阮穆伸手替他整理好睡了一夜翹起來的頭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