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終於又想起了她的這個大女兒。
她將母親的話提煉總結一下,大意就是:繼父重病,家裡的弟弟妹妹還小,希望她能夠肩負起家庭的重任。
桑旬也沒多大反應,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尋了個由頭便將電話給掛了。
從前母親從未將桑旬這個大女兒劃入自己的小家庭範圍內,對於桑旬,她既疏於情感上的關懷,又吝嗇於物資上的補償,現在一朝遭難,卻要求桑旬去拯救她的家庭。
桑旬笑了笑,將手機收起來,走進餐廳。
侍者一路引著她前進,等她到了才發現只有沈恪一個人,見她過來,沈恪點點頭,示意她在對面坐下。
她本來就打了一個上午的噴嚏,此刻即便見到沈恪也無法控制住生理反應,她連“抱歉”都沒來得及說,突然就背過身去,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她有些窘迫,於是訥訥的解釋道:“沈先生,不好意思,有些感冒。”
沈恪臉上沒什麼表情,指了指桑旬面前的選單,說:“先看看選單吧,想吃什麼?”
桑旬有些愣,只是細究起來,老闆和助理一起吃一頓午飯再正常不過。她唯恐沈恪察覺自己的那一點小心思,於是趕緊低下頭看選單。
“昨天晚上表現的不錯。”沈恪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下午還有個客戶要見,吃完飯回去收拾一下。”
桑旬簡直是受寵若驚,從前她與沈恪之間並算不上熟稔,可也知道沈恪是輕易不夸人的性子。來了沈氏工作後,她便更是見識到了沈恪於公事上的嚴苛,有時連宋小姐都要捱罵,更何況其他人。
“謝謝沈先生,我會繼續努力工作的。”
沈恪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一頓飯下來,沈恪只簡單交代了她幾句和專案有關的注意事項,桑旬一一記下。
也許是東西不合胃口,沈恪吃得並不多,桑旬察言觀色,看沈恪大概是吃得差不多了,於是也放下手中的刀叉。
“好巧。”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桑旬心中的那一根弦驀地繃緊,她轉過頭去,正撞上了席至衍的目光。
真是見了鬼了。乍然見到席至衍,桑旬驚恐之餘,更添了一分煩躁,只覺得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卻是早忘了昨晚醉酒時其實已經見過他。
“至衍。”沈恪十分平靜的同他打招呼。
席至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故意轉過頭來肆無忌憚地打量桑旬,一直看到桑旬默默地低下頭去,他這才移開視線,轉向沈恪,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沈恪,你最近挑人的眼光真是一落千丈啊,什麼貨色都往身邊放。”
桑旬微微垂下視線,沒有說話。
沈恪只是笑了笑,問他:“顏妤怎麼沒來?”
只是席至衍看起來似乎並不願意兜圈子講廢話,他冷笑一聲,道:“沈恪,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麼念舊情的人,這種女人你也要幫?”
“哪種女人?”出乎桑旬的意料,一向冷淡的沈恪居然因為她而出言反擊,“我招下屬只看工作能力,其他的並不重要。”
“不重要?”大概是覺得荒唐至極,席至衍笑起來,“既然你覺得除了工作能力,其他都不重要,那我想你一定不介意沈氏明天上報紙了。”
聽到這裡桑旬不由得咬緊牙根,席至衍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拿她的過去做文章。她於絕境之中被沈恪搭救,並不願令沈氏受輿論非議。席至衍實在是欺人太甚,桑旬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她正要說話,沈恪的視線卻突然轉向她,他語氣淡淡:“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