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當年乾隆皇帝下江南來莊家時還在上面題過詩呢。”
“從前家裡未出閣的小姐們,就全住那邊那個院子裡……後來被改成了老幹部棋牌室。”
桑旬聽得心不在焉,她的目光四處逡巡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他們家人每年過年都會回來,以前小孩多,年味濃,現在孩子都大了,回來吃頓團年飯也就都走了。”
桑旬突然頓住腳步,看著小道旁邊的那兩株花樹,幾乎動彈不得。
大爺見她停住,以為她是在看後面那間大門緊閉的小院落,便解釋道:“這是別院。”
頓了頓他又說:“前幾年這家的少爺突然回來,心血來潮找了人要修這間別院。後來又不知道怎麼了,修到一半又讓人停工。”
這是他才看見桑旬的視線一直落在院子前面的那兩株花樹上,便笑起來:“海棠也是那個時候種下來的,也沒幾年,就長得這樣好。院子裡面也——”
大爺的話沒說完,就驚訝地停住了。
因為,他看見那個一直寡言的姑娘,在那兩株海棠樹前慢慢蹲下來,哭得眼圈通紅,卻仍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
桑旬回到學校,已是五月中旬,她的博士論文早已完成,手上的實驗也都告一段落。
年前lawrence教授便已將她推薦給自己的導師,只待她拿到博士學位,便可去新的實驗室做博後。
她無事可做,每天卻仍待在實驗室裡。
同實驗室的師弟師妹忙得焦頭爛額,有時看到桑旬在實驗室裡無所事事地溜達,覺得比看到教授還緊張。
於是午飯的時候,師弟kim過來找她,問:“sang,我記得你很喜歡the eagles.”
“還行吧。”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問這個。
kim笑嘻嘻遞給她一張票,“the eagles這週末在拉斯維加斯有演唱會,有幾個本科生要自駕去那裡,你不如一起去玩玩?”
桑旬哭笑不得,但也只得接過票,說:“謝謝你。”
同行的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年輕,桑旬只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努力融入但畫風仍然不對,於是索性上車就抱著揹包睡覺。
一路開車到了拉斯維加斯,幾個小孩都要進賭場玩,桑旬揚了揚手中的票,只說自己是專程來看秀的,於是就此分道揚鑣。
可容納三萬人的表演場館座無虛席,歌迷的尖叫震得桑旬耳膜生疼,在這座自荒漠中屹立起的不夜城上空盤旋迴蕩。
演唱會結束,桑旬回到下榻酒店,從包裡拿出膝上型電腦來,開啟google ma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