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剛才突然受了刺激才暈過去了……待會兒醒來就沒事了。”
越澤一時間突然就生出了一種奇怪的預感:沒事?不會的。
從這一刻起,有些事情註定會永遠改變,所有人都再回不到從前了。
確認老爺子無恙後,越澤便去了醫院。
季融融看見只有他一個人,有些驚訝:“只有你?爺爺沒來嗎?”
剛才老爺子接了電話,說明他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明明那麼疼越嶺哥哥,這會兒怎麼又不見人影了?
越澤平靜道:“他聽到訊息,太激動所以暈過去了,醫生讓他在家裡好好休息。”
季融融頗有幾分哭笑不得:“……這也不至於吧。”
越澤沒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然後才沉聲道:“越嶺在哪裡?”
季融融帶著他去了等候手術的房間,越嶺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術前準備,這會兒正在等待麻醉。
越澤問他:“感覺怎麼樣?”
越嶺苦笑了一下,然後道:“我覺得自己……很卑劣,也很懦弱。”
在知曉當初那個出車禍的大學生其實是因自己而死之後,越嶺本以為自己會拒絕這樣的器官移植手術,畢竟他已經害死過一個無辜的人。
可事到臨頭,他才終於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勇氣拒絕手術。
越澤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良久,然後才開口道:“求生是每個人的本能……這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
從這兩兄弟見面起就一直提心吊膽、預備著要勸架的季融融,這會兒也鬆了一口氣,她趕緊對著越嶺道:“是呀是呀,那個人既然簽了遺體捐贈協議,就證明他是個很愛幫助別人的人……越嶺哥哥,他能幫到你,這就是你們之間的緣分呀!”
越嶺勉力笑了笑,然後道:“融融,謝謝你。”
一旁的越澤摸了摸季融融的腦袋,然後問:“什麼時候開始手術?”
季融融道:“還有一個接受□□捐贈的病人在做術前準備,醫生說兩臺手術一起開始,大概九點左右。”
越澤點點頭,“我們先出去,讓他好好休息。”
季融融轉頭去看躺在病床上的越嶺,笑眯眯道:“越嶺哥哥,你別怕,我們都在外面等你!等你睡一覺起來,我們就回家啦。”
越澤沒再說話,只是對著越嶺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出了房間。
季融融又和越嶺說了幾句話,然後也轉身出了房間。
她出去的時候,那個接受□□捐贈的病人也被護士推進了等候房間。
躺在病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臉龐稚嫩,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
季融融忍不住對著越澤感嘆了一句:“他好年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