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助理知道這事不簡單。
他又不是沒自己私下對比過, 都不用找專業的筆跡鑑定,只要不瞎就能看出來那簽名不是大越總籤的。
……除非越氏集團在交易所的公開檔案上的那些簽名都是造假的。
現在大越總擺明了要維護妻子, 正如他一開始所料,關起門來如何不論, 但至少對著外人, 越家人肯定是要維護叢玉的。
他們手上的這些籌碼並不會有應有的威力。
凌助理一路坐電梯到頂層的總統套房, 如實地將剛才那一通電話的內容彙報給了越澤。
越澤沒說什麼,只是當著他的面就給江副總打了電話:“江叔叔。”
雖然這位江副總是越父的人, 但對上越澤, 基本的面子功夫還是做的。
他笑著道:“阿澤,和華信的那單業務做得很漂亮啊, 越老先生之前逢人就誇你。”
越澤倒是沒有功夫和對方多寒暄, 只是平靜道:“江叔叔, 我們是上市公司,需要對中小股東和所有利益相關方負責任的。”
江副總聲音裡的笑意逐漸凝固,好半晌, 他才繼續道:“阿澤, 你知道的,我不是亂傳話……這的確都是你爸爸的意思。”
“我知道。”越澤點點頭,語氣裡依舊沒什麼起伏,聲音平靜, “所以哪怕是我父親,他也沒有任何權利動用公司資金向外部輸送利益。”
江副總嘆了口氣:“阿澤,你……你做事前要想清楚。”
掛了電話之後,越澤便看向凌助理,道:“報警了嗎?”
按照越澤昨天的吩咐,他本該是今天一上班就報警的,可是剛才江副總先前的那一通電話,倒是成功地將他恫嚇住了。
凌助理低下了頭,“還沒。”
“去報警吧。”越澤並沒有責怪他,語氣很平靜。
他這一次難得說了許多話,“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你我都清楚,他要是能保得下來,我們報警也沒幹系。要是保不下來……他會替她頂這個雷嗎?”
凌助理原本以為越澤的最後一句話是反問句。
畢竟這種豪門夫妻之間大多感情淡薄,越太太在集團裡將手伸得這樣長,恨不能將半個公司都端回孃家去,維持表面上的平和已經是極限了,難不成越先生還真是情願給她頂嘴也要護著她?
只是,凌助理很快就被打臉了。
他報完警後不到兩個小時——甚至還沒等到經偵大隊那邊立案,便收到了訊息,叢玉在他們報案的時候就已經動身飛往澳大利亞,此刻正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之上。
越澤聽見這個訊息,倒也未見慍怒,只是笑了笑,道:“她還會回來的。”
話音剛落,越父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越父的聲音裡帶了淡淡的疲倦——
“阿澤,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不需要否認,也不需要拿其他大帽子扣給我……無論是之前的審計,還是現在的報警,你都不是為了給中小股東和大眾一個交代,對嗎?”
“當然不是。”越澤承認得很坦然,“她害死我媽媽,可我沒有證據。”
哪怕說起這樣的話來,越澤的語氣依舊十分平靜。
那份痛苦他已經在心底咀嚼過太多遍,習慣了就可以平靜了。
“好在她作惡夠多,想要她認罪伏法……辦法多得是。”
越徵長長的嘆了口氣,“當年的事情只是你的猜測,如果你願意,找個機會你們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