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嶺哥哥已經足夠委曲求全了,可為什麼越澤就不能對這個親生兄弟回以同樣的善意呢?
季融融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陌生極了。
每當她覺得自己好像離他近了一點的時候,卻又會被現實打醒: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懂過他。
她生氣之餘,又覺得失望極了:“你根本就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吃醋……你就是討厭越嶺,你就是討厭你的親弟弟!”
從先前季融融說出“六親不認”這四個字時,越澤便已經閉上了眼睛。
這會兒她這句“你就是討厭你的親弟弟”一說出口,越澤終於無法再忍耐,他冷笑起來,然後緊緊攥住季融融的手腕,冷笑著問——
“季融融,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回到越家,是鳩佔鵲巢,取代了越嶺的位置?”
季融融愣住了,她訥訥道:“……我沒有!”
只是越澤似乎對她的反駁充耳未聞,捏住她手腕的力道更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沒有?你當初如果對他沒有半點好感,為什麼不選葉穆,反而要和他訂婚?”
這回季融融卻是連反駁都反駁不出來了。
為什麼要和越嶺訂婚……她也不記得了。
可是,正如越澤所說,如果她對越嶺沒有半點好感,當初又為什麼要棄葉穆於不顧,反而選了身體孱弱的越嶺?
季融融沉默了,可越澤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
他冷著一張臉,步步緊逼道:“季融融,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之間只能選一個,你大概也會選他吧。”
這番話一說完,還沒等季融融反應過來,原本一直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突然鬆開了她,然後起身大步往臥室外走去。
直到聽見玄關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電梯開門聲,季融融這才意識到,狗男人走了。
季融融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她本來是該生氣的,可現在卻是委屈極了。
明明就是他不對……她和越嶺之間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就算以前訂過婚,可這又能證明什麼?
現在的她明明就只喜歡他一個人的……更何況,不只是現在,以前的她不是就一直都喜歡他的嗎?
還說什麼二選一的話她會選越嶺……她怎麼可能會選別人?!
明明就是他蠻不講理,不准她去看朋友也就算了,還不准她說“離婚”這兩個字。
可既然……既然狗男人不想和她離婚,又為什麼連哄她一下都不捨得,直接就摔門走了?
季融融胡亂用手背抹了抹忍不住湧出來的眼淚,委屈得連酸水泡泡都冒了出來。
***
季融融當晚就搬去了胖頭魚家裡。
她倒是還有其他住處——這還是她和季褚學的,這人狡兔三窟好不狡猾,因此季融融當初也學著季褚那樣,偷偷弄來一套小公寓,她往裡一躲,誰也不知道。
不過季融融這會兒只覺得很寂寞,並不願意單獨待著,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無論是回孃家,還是去宋教授家裡,都是不大現實的。
畢竟這只是小夫妻間吵架,狗男人若是好好哄哄她就算了,沒必要驚動家長。
因此思來想去,季融融便收拾出了一隻小行李箱,連夜搬去了胖頭魚的家裡。
胖蟲蟲的爸爸常年在駐地保定,只有週末才回北京,因此這會兒胖頭魚家裡只有她和一對胖兒女在家。
季融融將剛才狗男人莫名其妙發脾氣的事情和胖頭魚一說,胖頭魚同樣也很憤怒,氣得一蹬腿:“這是什麼狗脾氣?離婚離婚!還留著過五一嘛!”
“哎喲哎喲!”季融融原本正抱著胖頭魚的腳丫子給她塗指甲油,她這麼一蹬腿,險些踹到季融融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