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身上。
夏曉棠看著面前的這個大男孩,雙眼泛紅,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哽咽:“晏時……你能原諒我嗎?”
晏時低頭坐在那裡,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摳著衣袖上的紐扣。
夏曉棠明白過來了。
哪怕像是晏時這樣心智未開的大孩子,也是不肯原諒她從前的所作所為的。
就像晏時對如今的夏父一樣。
夏父生命垂危,他願意救他。
可這僅僅是因為晏時善良,而不是因為他還愛這個父親。
夏曉棠深吸一口氣,“晏時,對不起……”
晏時依舊溫順的垂著眼睛,不說話。
外間突然傳來門鈴聲,夏曉棠的身體一震。
是夏父的人來接晏時去醫院了!
就在這一刻,夏曉棠猛然意識到自己過去幾天所作所為的可笑之處。
她“嚯”的一下站起身來,按住晏時的肩膀,大聲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捐腎到底是什麼?”
晏時茫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你和我說過的。”
“不是……”夏曉棠搖頭,“我是騙你的,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夏曉棠突然激動起來,衝著他大聲吼道:“人身上除了闌尾,沒有什麼其他地方是多餘的!你把你的第二顆腎給了別人,以後你自己身體出了問題怎麼辦?還有誰會給你一顆腎嗎?”
“你問我肚子被剖開是什麼感覺?我告訴你,就是和你見到的鴨子一樣,他們把你的腎拿走了,你原本長腎的地方就空蕩蕩的……一旦做完了手術,只要拿到了你的那顆腎,就沒有人會管你的死活了。你會被扔在手術檯上,除了醫生,不會再有人多看你一眼!你的爸爸他也不會!”
晏時害怕的看著面前突然歇斯底里起來的夏曉棠。
外間的門鈴聲突然急了起來,然後是一陣急得像雨點似的敲門聲。
緊隨其後的,是房門被刷開的“滴”的一聲。
是了。
夏曉棠想起來了,他們也是有房卡的。
來人是跟在夏明泉身邊多年的張助理,更是他的心腹。
他看著夏曉棠,還是用從前的稱呼:“二小姐,都到這一步了,別再給夏先生多添事端了。”
說著,他便示意身後的保鏢將夏曉棠控制住,然後就要帶晏時走。
夏曉棠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拼命的掙扎著。
看著面前的這個大傻子,她生氣極了,含淚吼道:“你跑啊!你快跑啊!”
晏時自然是沒有跑的。
他走到夏曉棠面前,然後問:“棠棠,你說我可以救爸爸的命,這也是你騙我的嗎?”
夏曉棠不再說話,只是拼命的搖著頭,示意他不要去。
晏時伸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又重複了一遍先前已經說過很多次的話:“我不怕疼的。”
和凌寬一道從房間裡出來,下到酒店大堂裡時,肖霄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能見到那個大傻子。
大傻子沒瞧見她,只是跟在一箇中年男人後頭,聲音頗有些可憐巴巴的:“張叔叔,我好渴啊。”
那個被他叫作“張叔叔”的人倒是十分溫和,好聲好氣的哄著他:“晏時乖,我們待會兒就要動手術了,醫生說了不能喝水的,你忍一忍,好不好?”
肖霄一聽,立刻起了滿肚子的疑問。
手術?他要動什麼手術?
那一行人已經往外走去,她腳下加快幾步,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上,身邊突然傳來輕微的冷哼聲。
是凌寬。
他斜睨著肖霄,似笑非笑的模樣:“你把我當死的了?”
肖霄反應過來,凌寬是沒瞧出晏時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