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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傅意濃還是留了下來,他回了房間就把門給關了。
陸臨夏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有些熟悉的面孔在舞臺上講著相聲,一唱一和,把底下的觀眾都給逗樂了。他喝了一口酒,只覺得口裡的酒太苦澀,苦得他幾乎都要落下淚。
大年初一,陸臨夏從沙發上爬起來的時候,後知後覺發現下雪了。他把放在旁邊的手機拿過來,發現有好幾十個未接電話還有很多條簡訊。
都是一些拜年的電話和簡訊,其中還有陸家大哥的電話,他手指在螢幕上停留了一會,就退出了通電記錄,而這個時候,一條簡訊發了過來。
是阿裴的,他說他和崔黎戈現在在醫院,問他把傅意濃帶哪去了。
他回了簡訊,才去梳洗換了衣服之後,才去敲傅意濃的門,可是敲了許久,都沒人應聲。陸臨夏不禁感到奇怪,便直接開啟了門,走進去才發現床上被子凌亂,但是根本沒有人在上面。他眼神微微凝洩,迅速往浴室跑過去,一開啟浴室的門,他就愣住了。
傅意濃一半身體倒在浴缸上,一半身體在地上,衣服上是零星的血跡,他的唇邊還有著乾涸的血跡。
陸臨夏立刻衝過去,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住了傅意濃,順便撥打急救電話。報完地址之後,他連忙把傅意濃攔腰抱起,往外面衝。
阿裴抓著陸臨夏的衣服,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我讓你照顧,你就這樣照顧的?陸臨夏,你長沒長心,他還在生病,你帶他出去?”
崔黎戈把阿裴扯開,“現在在這裡吵架有什麼用?”
幸好傅意濃的病情很快就控制下來了,吊著點滴的傅意濃一直沉睡著。
崔黎戈去找了傅意濃的主治醫生,讓對方給自己做配型。
阿裴一直守在傅意濃的床邊。
陸臨夏則是一直站在門外,他的表情很平靜,沒人能看得出他的情緒。崔黎戈走過來的時候,輕瞥了陸臨夏的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哥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在乎你。”
陸臨夏唇角微微一動,露出一個十分苦澀的笑容,“謝謝你。”
大年初一就這樣兵荒馬亂地度過,四個人沒有一個人又過節的心情,而真正的噩耗還在後面,崔黎戈和傅意濃沒配上型。
對此,傅意濃很平靜,還寬慰眼睛有點紅的崔黎戈,“沒事,這不是你的問題,你不要難過,總還有辦法的。”
“哥哥。”崔黎戈偏開了頭。
傅意濃的主治醫生已經說,傅意濃的病情漸漸在惡化,普通的藥物治療要控制不住了,如果等不到腎,只能做血液透析。然而血液透析也有大量的併發症,而且血液透析並不能完全阻止腎功能的退化。
“我沒事。”傅意濃笑得很燦爛。
然而後續的治療幾乎要了傅意濃半條命,每次透析,他都會噁心嘔吐,頭疼得厲害,全身無力,只能被護士推著回病房。短短兩週,他的體重又掉了好幾斤。偶爾他會下床去洗漱間,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傅意濃也感到了後怕。由於病情,他的情緒也不像以前的平靜,經常生出絕望的想法,當他發現自己的頭髮開始大把掉的時候,他終於覺得自己無限接近死神。
傅意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自語,“我要死了?”他很緩慢地眨了下眼,面無表情,但是眼淚卻從眼角滑落。
陸臨夏是第一個發現傅意濃情況不對的,他一把抓住傅意濃的胳膊,“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我要死了。”傅意濃眼睛很黑,他把手心攤開給陸臨夏看,“我的頭髮。”他又掙開陸臨夏的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瘦了,變得好難看了。”
“你不會死,這是透析之後的正常反應,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