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這場戲,講的是少主偶然聽見門裡弟子背後密謀要給男主顏色瞧瞧而後氣得出手教訓他們,卻意外得知裡頭還有魔道中人插足,正要急著趕去救人,卻被意外看見的反派出手阻攔的劇情。
景禮站在片場中央,看著眼前緊挨在一起站著的幾人,挑了挑眉稍。
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見幾人忽然齊齊縮了縮脖子,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又瞬間鎮定的挺了挺身子,只是動作又明顯刻意得過了頭,畫面看起來就顯得格外滑稽。
景禮沒忍住哼笑了一聲,不過到底沒說什麼。聽見那頭李導喊了聲準備,便退開幾步走出鏡頭外,調整好情緒等著開始。
那幾人自然沒錯過他臉上的嘲諷,心頭更覺得惱怒,不過思及之前無意間聽到的訊息,他們又很快收斂起了情緒,得意的斜了景禮一眼,便在李導的一聲“開始”裡,快速進入了狀態。
“我早看他不順眼了!要不是仗著少主的庇佑,我能任他囂張到現在?”
“現如今少主不在他身邊,且看他還能怎麼掙扎。”
“哼,就算能掙扎出來,到時候怕也只剩下半條命,沒了靈根,我看他以後還怎麼在宗門......”
“咔。”那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李導厲聲打斷,“你們在幹什麼?僵著臉當自己在被抽背天書呢?”
“還有你!”李導伸手一指側面站著的男人,詰問道,“你說話就說話,老是看對面的景禮幹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站在那裡?”
被他點名的男人:“......”
他下意識抬眼又看了一眼對面的景禮,恰逢對方無聲的勾了勾唇角,彷彿在嘲笑他的愚蠢,頓時又氣又窘又恨,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但面對導演的呵斥,他卻又不敢反駁,只能低聲下氣的賠不是道,“抱歉,導演,我下回注意。”
另外的幾個人也趕忙跟著道歉附和。
“再來一次。”李導氣哼哼的瞪了幾人一眼,不過到底沒多說什麼,很快便又開始了第二場。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明明之前他只是無意識的在留意景禮,但自從導演點明以後,他卻總是下意識的去留意對方的反應。而另外幾個人看到他的神色也跟著頻頻出戏,還因為背對著景禮所以更覺得如芒在背,彷彿景禮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他們這邊,就等著看他們出醜看笑話,一如之前在休息室的時候。
這樣的想法一經生出,便猶如山頂滾下來的雪花,到最後越滾越大,直至沉甸甸的壓在心口,逼得人喘不過氣。
以至於幾個人再開口時語氣都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彷彿他們要算計的人已經不是劇本里那個虛擬的男主,而是換成了不遠處正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景禮,就連怨毒的眼神都變得更加實質化。
這樣的狀態若是放在別的地方會讓人感到違和,不過眼下的情景倒是相得益彰,更甚至讓原本的氣氛都變得開始緊繃。
效果幾乎和之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景禮便是迎著這樣的視線走進鏡頭的。
但見他原本懶散的表情瞬間一肅,整個人彷彿一隻被激怒的野獸,眼神銳利的盯著跟前的幾人看,聲音冷寒道,“你們剛剛說玉澤怎麼了?誰沒了靈根?他在哪裡?”
隨著他一句一句的質問,他周身的氣息也跟著發生了變化,從一開始的懶散逐漸變得冷厲,像是山頂凝了千年的寒冰,讓人觸之生寒,周身的低氣壓更是不斷的向外擴散,頃刻間便將周圍的一切給凍結凝霜。
在對方如此鋒利的視線逼迫下,原本還神色怨毒的幾人頓時猛的一窒,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脖頸,令他們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嘴巴卻又咬緊了牙關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因此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