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留學生打得大家束手無措,但是每一個黃種人都不肯認輸。他開始相信屈南的話了,或許這真的是學校領導們的辛苦用心,反向養狼,讓所有人看到差距,再奮起直追。
「昌子去哪兒了?」屈南給陳雙夾菜,忽然問。說曹操,曹操到,陶文昌拉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男生往旁邊一坐。
「給你們介紹介紹,何安,我高中同學,扔鉛球的。」
那個叫何安的男生比這一桌人都高,卻笑得憨厚老實,最是害羞。「大家好,我叫何安,我和昌哥是高中同學。」
「何安?」薛業驚訝地抬起頭來。
「你也在啊?」何安也是一驚,靦腆的笑容直到看到了祝傑全部消失,「哦,大家都在。」
祝傑盯著何安的臉看了看,好像這人和他們沒什麼過節。但是他記得何安家庭情況很不好,父母都是環衛工人,差點練不下去。
「碰上了就聊兩句。」陶文昌給他介紹,「這是我徒弟,陳雙,背越式跳高的新人。」
「你好你好。」陳雙趕緊和他握手,昌哥這是打算帶自己社交了。
「你好。」何安是全桌最強壯但是最小聲的那個,「昌哥,我怎麼沒看見你女朋友啊?」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倆現在失聯了。」陶文昌壓根不想提這事,「你女朋友呢?」
「她……我讓她別來,她非要來,在樓上住呢。」何安忽然緊張,「昌哥,你說我家裡條件這麼差,人家是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女,是不是不般配啊?」
「這個我有經驗,我來說。」陳雙忽然插嘴,化身經驗豐富的戀愛導師,「自卑心態要不得,你看我臉上的胎記……」說著,他轉過來。
何安剛才都沒發現,他這樣一轉,才看到太陽穴的膚色不一樣。
「以前,我因為這個自卑,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陳雙的聲音略微小了些,「但是……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了,就說明你們是互相需要。好好在一起吧,能碰到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千萬別耽誤時間。」
「嚯,想不到你還能有這一天,給別人當導師了?」陶文昌簡單吃了一口又站了起來,「我先帶他走了啊,去找釗哥。」
何安是剛坐穩,又被拉起來,但還是拼命點著頭謝陳雙。「謝謝啊,你……你說的真好,你……加油!比賽加油!」
來去匆匆,就被陶文昌給拉走了,去找幾桌之外的張釗。陳雙看著那邊的黑紅色隊服,慢慢開始想像,四水是穿上哪一身比較好看。
「吃飯。」屈南碰了碰他的手腕,「先別給別人做導師了,一會兒回房間,我叫穆隊醫過來看看。」
陳雙原本還想把這事瞞住。「你……你怎麼知道我……」
「從你起跳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屈南看了看陳雙的左腳踝,「你是不是崴腳了?」
陳雙嚼著一大口米飯,著實沒想到,屈南竟然看了出來。
崴腳是真的,疼也是真的,但陳雙不是故意不報,而是這時候必須壓下來。競技體育到最後也是心理戰術,如果讓別的隊知道首體大傷了一個,絕對不是好事。
他想的挺好,吃完這頓回房間,再請隊醫過來瞧瞧,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屈南的觀察。
「穆隊醫,您看他怎麼樣了?」等回去之後,屈南第一時間悄悄請了隊醫過來,著急地站在一旁。
「恐怕不止崴腳這麼簡單。」穆杉直起腰,剛剛檢查完畢,「我懷疑還有小腿肌肉拉傷。」
陳雙半坐在床沿上,兩條小腿向前伸直。右腿好好的,左腿的小腿肚一直滾燙。滾燙感持續不散,彷彿裡面有個加熱器,一直熱,一直熱。無休無止準備熱下去。
「對不起,是我的錯。」從穆隊醫開始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