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上了樓梯,長腿一頓不頓的徑直走向院長辦公室。
雪麓正站在走廊。
他纖細的小臂撐在窗臺上,上半身慵懶的探出窗戶,看遙遠的,沒有任何光亮的漆黑夜色。
聽到霍律行急促的腳步,他才慢慢的收回身子,歪頭看向他。
視線相撞於手電筒散漫的光,沒等雪麓看清霍律行的神色,便被男人狠狠的抓進了懷裡。
酸澀的鼻子撞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眼淚啪的落下來了。
但雪麓沒有哭出聲,也沒有利用這一點換取霍律行的同情心。
他們不是敵人,是隊友。
而合格的隊友,要報喜不報憂,要給彼此安全感,不能總給人帶去負能量,不能總讓別人擔心。
他只是沉默的,任眼淚緩緩留下來,一聲不吭的用手抹乾淨臉上的水。
待哽咽過去,不會被聽出情緒,他才嗓音沙啞開口:「怎麼啦,這麼兇?」
霍律行收緊了胳膊,嗓音也帶著沙啞:「為什麼這麼急要買血脈?」
「就,想飛唄。」
雪麓低聲說了自己關於副本的猜想,男人一聲不吭的聽著。
「……總之,就是這樣。我想看看飛出去能不能破解副本時間停滯的問題。」
霍律行詫異道:「大可不必。就算剩下的人全通關,副本淘汰率也達到了80,穩收a級結局。」
雪麓搖頭:「你不懂,我不是為了淘汰率……我想驗證自己的猜測。」
「……你該讓我說什麼好?為瞭解謎,不惜承擔進化痛?」霍律行嘆息,「不要這樣。你賺錢速度這麼快,下一個副本,最遲下下個副本,就穩夠18萬。」
雪麓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但,他真的想驗證自己的猜測。
收集了資料,到處跑著找線索,爭分奪秒的與玩家鬥智鬥勇,搶進度,雪麓其實是樂在其中的。
當他沉迷在解謎時,他忘記了自己是玩家的對立面,忘記了自己只是為十九層打工。
解謎時,他只是單純的小偵探一位,為了自己對謎題的熱愛而努力。這種感覺,很好。
說他好奇心作祟也好,鑽牛角尖也好,不會取捨利益也好,他不想放棄走到這一步的努力。
雪麓一用力,掙脫霍律行的懷抱:「好啦,謝謝你勸我,我也知道利弊,但我還是選擇這一步。」
最後一塊拼圖在握,他要親手將其補齊。
說這話的時候,雪麓的眼睛亮亮的。
不是淚水,而是發自內心的追求真相的熱忱。
霍律行知道,他勸不住了。
他很欣賞雪麓這樣的性格:抓住心中目標,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實現的魄力。貪財也好,解謎也好,雪麓像跌跌撞撞的小苗,拼盡一切力量的往上爬,朝陽光去。
這又讓霍律行心疼。
只有擁有的很少的人,才會對「努力」能獲得的東西,這樣的緊追不捨。
許久,霍律行嘆氣:「那麼,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雪麓神色柔和:「你見多識廣,等我買了血脈,你要教我怎麼適應。」
「嗯。」
「還有,我買完了就沒錢了,所以下個副本我去認真『賺錢』,你可不可以也不抓我啊。」
霍律行失笑,他忍不住伸出大手,撫摸雪麓的小臉。
真小,還沒他手大,又軟又嫩,就是個小孩兒呢。
而他明明毫不掩飾的展示了難以估量的許可權,到現在了,求他的事情,依舊是「下個副本不要抓我」。
他難道不想借用他的能力嗎?難道不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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