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亭警告地說:「再摸就別睡了。」
滄離心裡裝著事,也不太想來,便撒開了手,閉上眼補眠。
其實葉晚亭的身份一直有疑點,這是滄離早就知道的,只是對方不想說,他便也裝作不知道。
他有一種預感,這個訊息對他來說並不好。
滄離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說:「給叔叔阿姨的草藥還剩下一些沒備齊,我想把韓子夏叫過來,讓他幫個忙。」
葉晚亭頓了頓,「他想帶走你,對你不懷好意。」
滄離:「也要他帶得走。我沒什麼朋友,只有他可以幫,但是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絡。」
葉晚亭的下巴抵住他的發頂,「這事交給我吧,不用找他。」
滄離:「你?」
葉晚亭:「嗯,我想起一個人,能夠溝通陰陽,我去找他。」
滄離沒再說什麼,含糊應了一聲。
他心裡明白,如果剛剛看到的事情是真的,那他就不可能找到韓子夏。
滄離有心想跟著葉晚亭,但他閉上眼之後,聞到一股帶著薄荷的淡香味,很快就睡得沉了。
再醒來,葉晚亭早就上班去了。
蒸鍋裡放著已經冷掉的包子,滄離開啟煤氣灶,沉著臉等包子。
他到底是怎麼睡得這麼沉的,葉晚亭離開他一無所知。
滄離捏著後頸,轉了轉脖子,忽然目光頓住。
地上擺著一包包的草藥,跟超市買的稱斤蔬菜一樣,東倒西歪地擺了一地。
滄離:「……」
這麼擺著要壞的啊!
滄離也顧不上看火,蹲下身,一樣一樣翻看。
讓他意外的是,這些草藥非但沒有被陽氣侵蝕,反而鮮嫩如初。
滄離服了。
行吧,葉晚亭比他想像的更加厲害一點。
滄離挑選了自己需要的藥材,一整天都在給林樂和葉秋收處理、打包。
他打電話問了林樂,她說藥粉和煮湯的藥包都可以來一點。
於是滄離便做了兩種。
滄離一次性做了很多。
到傍晚才全部打包完,然後他把快遞叫過來,直接打包送走。
葉晚亭下班之後,告訴他一件事。
「我向療養院徵求了我學生的意見,他同意了,明天我們去見他一面。」
滄離先前說過有可能能治好,但是得先去看看人再說。
他帶了一些醒神的藥,為了防止對方犯病,先讓他保持清醒。
第二天是週六。
一大早,葉晚亭就待著滄離直奔療養院。
這家療養院主要收治精神上有些問題的病人,但價格昂貴,通常只有家境殷實的人才住得起。
葉晚亭以前常來,拜訪記錄上有不少記錄。
前臺護士對他有些印象,「葉先生來了,高先生還唸叨過你呢。」
高先生就是葉晚亭的學生,高之。
高之是個沒心沒肺的富二代,整日帶著他們吃吃喝喝到處玩,因為性格好,跟誰都能打成一片。
那次聚會他也在。
本來他和沈波不認識,但剛好女朋友在,他也一起去了。
高之有好幾個兄弟,因此他瘋了之後,父母也沒多上心,就把他扔在了療養院中,一次都沒來探望。
好在高之大多時候都不怎麼清醒,也不覺得難過。
他們到病房的時候,高之正在給花澆水。
每次看到他,葉晚亭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高之原本是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子,現在皮包骨,眼下青黑,整個人陰沉沉的樣子。
他瘋了之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