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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粵看了他幾秒,然後端著酒杯笑道:“貴客臨門,我過去和清儀打個招呼。”
是了,盛清儀向來是不出席這種場合的。
這樣的社交場,不光是供人談生意,更多還是攀關係。這裡充斥著意氣風發的新貴和野心勃勃想要釣金龜婿的年輕女孩,男人們可以來,但上流社交圈的千金們就沒有必要踏足了。
盛清儀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她身上穿著一襲墨綠色長裙,那長裙將她高挑纖細的身段襯得極好,墨綠色更是映得她肌膚勝雪,也只有她,才能壓得住這樣的顏色了。
席至釗至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可剛才映入眼中的那道凹凸有致的身影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只有他知道,那件墨綠色長裙底下的玲瓏身軀到底有怎樣的風光,又到底有多誘人。
席至釗覺得喉嚨有些發澀,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將裡面剩餘的液體一飲而盡。
除了他,今晚在場的所有男士都在看她。
盛家是綿延近百年的滬上世家,盛家的女兒隨便拉出來一個便足以驚豔眾人,更何況是盛家這一輩女孩兒中最出色的盛清儀。
盛清儀的那一張臉,連娛樂圈中最當紅的女星都不遑多讓,更何況她家世顯赫、才華橫溢,從前圈子裡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都是盛清儀的裙下之臣。
只是盛清儀的氣質冷清,性子更是冷清,以前是鮮少露面的。現在她陡然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眾人驚訝歸驚訝,可說到底,也是不意外的。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不光是盛家,連帶著盛家的姻親寧家,已行將破產了。
半年前,盛令璋因為商業犯罪鋃鐺入獄,女婿寧靳連夜從歐洲趕回來,卻沒想到那趟航班失事,至今連屍骨都還未尋著。
盛寧兩家一夕之間亂了套,公司原本正在進行的幾個大專案一時間停滯不前,資金週轉不過來,欠銀行的幾百億貸款,多拖一天就是多出上百萬的利息,沒有哪家企業能經得起這樣的拖法。
儘管盛寧兩家現在債務纏身,但破船還有三斤釘,更何況是兩家這樣大的公司。只要有人願意提供資金,公司緩過這一口氣來,要讓這兩家企業起死回生,並不困難。
在場的眾人心中都是各種揣測,不過盛清儀到底是盛家養出來的女孩兒,她對旁人的議論和目光恍若未聞,只是十分禮貌地同東道主沈粵小聲地說著話。
席至釗盯著那兩人微笑低語的模樣,覺得刺眼,心裡愈加覺得煩躁,他將手中的酒杯隨手放下,轉身去了洗手間。
洗手的時候,席至釗聽到裡間傳來兩個人的談話聲——
“咱倆打個賭,看今晚誰能把盛清儀給帶回去。”
“不能吧,盛大小姐眼高於頂,這在場的,她能看得上眼的,一隻手掌都數不滿。”
“落難的鳳凰不如草雞,現在是她求人,還輪得到她來挑三揀四?”
“幫她可不便宜,現在她們家就是無底洞,哪個傻子會下這樣的血本幫她?”
“難保就有這樣的傻子。再說了,你看盛清儀那樣,在床上說不定也是死魚一條,睡一晚就膩了,玩玩而已,誰說真的要花錢?”
面前金色的水龍頭正“嘩嘩”的往外出著水,一旁的服務生輕聲提醒:“席先生。”
席至釗將手收回,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手巾,面無表情地擦乾了手,然後走出了洗手間。
剛一出去,席至釗再次被人圍住了,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上前來同他來打招呼,所幸沈粵及時前來將他解救了出來。
兩人躲到天台上去抽菸,席至釗斜睨身側的人,不鹹不淡道:“我躲出來也就算了,你是今天的東家,不去應酬客人,在這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