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快要凝成實質的死寂氛圍中,還是葉修這個和孫哲平比較相熟,內心也比較強大的人站起來開啟了局面。
“手怎麼樣了?”葉修推開椅子站起身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休息了一會感冒症狀消退的緣故,這一次竟然破天荒地沒有說什麼廢話。
“一般般。”面對葉修,孫哲平的態度就淡然多了,舉起那支纏滿白色繃帶的右手跟眾人亮了亮,“就這樣了。”
“那…你這次,是準備重新復出嗎?”葉修知道孫哲平的年紀,25歲,比自己跟楚星默還小上上兩歲。這個年紀想要再度復出,放在如今的職業圈根本不是太大問題。
“怎麼可能。”孫哲苦笑著聳了聳肩,“我這手,現在已經應付不了職業比賽的高強度了。”
“可是剛才……”陳果疑惑,剛剛孫哲平和楚星默這一場對決,強度絕對不輸任何一場職業比賽,要不眾人也不至於看得目瞪口呆。
“偶爾一場當然還是可以的,畢竟只是受傷而不是殘廢。”孫哲平滿不在乎地說,轉頭看向默默注視著自己的楚星默,笑道:“想連續不斷地打下去幾乎是不太可能,不然我也不介意現在跟你再打一場。”
即使方才輸給了楚星默,孫哲平也沒有表現出從此徹底一蹶不振的態度。曾經的榮耀第一狂劍,即使已經因傷離開這片賽場那麼久,但依然很狂,很傲。
“嗯。”楚星默點了點頭,笑,“下次,我們再好好較量一下吧。”
他會因為葉修跟孫哲平的關係對後者以禮相待,但,後者那即使飽經挫折卻依然不願服輸,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鬥志,此刻更贏得了他的尊重。
“對了。”楚星默看向他負傷的左手,“你這手,真的已經徹底沒有痊癒的希望了嗎?”
“腱鞘炎晚期。”孫哲平挽起袖子,拆開手上纏繞地繃帶,像眾人展示了下手腕根部那道接近七、八厘米的手術刀口,“老毛病了,之前隔三差五就得動下刀子,現在只要不頻繁使用,就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至於痊癒……專家說應該是沒有太大希望。”孫哲平一邊往手上重新纏繃帶一邊說,“反正也已經無所謂了。”
在場沒有一個人能笑的出來。對方說這話時雖在笑,但那眉宇間潛藏的落寞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眾人紛紛默然,在那份狂傲之下,究竟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痛苦?
“別聽那幫所謂的專家胡說八道。”楚星默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們懂個屁。”話音剛落,他便上前拉住孫哲平的手臂,仔細觀察起來,“讓我看看。”
孫哲平有點搞不懂楚星默這般舉動的意圖,但既然對方這麼說,那讓他看看也無妨。只是,被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像把玩什麼稀世罕物般摩挲手臂,饒是以孫哲平的性子,也不免生出了幾分窘迫。
“唔…我有一位導師。”仔細查過孫哲平手腕處的症狀後,楚星默放開手沉吟道:“曼施坦因·海默教授,他是Y國骨科方面最權威的大夫,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絡他。”
在諾曼大學那些年的時間裡,他除了主修理科方面的相關專業,也因為蘇沐秋的原因拜會過不少醫學系的專業教授。而那些教授,大多都是Y國各大醫院的院長以及資深主任,其中更有不少人,是專門為Y國皇室服務的頂級醫師。
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面,孫哲平的症狀在楚星默眼裡,絕對不能算作是什麼不治之症。
“這……。”挽好袖子纏好綁帶的孫哲平聽到楚星默這話,臉上雖有些意外,但隨即還是遲疑著如此說,“好吧,我就先說聲謝謝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出於一片好意。而在他的內心裡,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夠擺脫病症的糾纏。
樓冠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