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把半年以來虧欠的菸草一口氣全補上了。
蘇清詞雖然施於人,但能做到己所欲。他對他提出的所有要求,蘇清詞本人都能做到更極端更完美。就譬如坐車這件事,蘇清詞的車別說副駕了,就連後座,甚至後備箱都只屬於裴景臣。
外人免入,連蘇清詞老子的老子都不行。
手機響了,裴景臣點開看,是蘇清詞從網際網路上轉載的清除膠水小妙招。
裴景臣把手機扔了。
開車回家,換鞋換衣服,讓掃地機器人忙碌去,他簡單衝個澡,跟助理討論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覺夕陽西下。
終於閒下來,高速運轉的腦子發脹,偏偏還十分清明,竟鬼使神差的想起蘇清詞來。想他幾日不見,臉色不太好,看著像生病了;想他精神怏怏,可能是睡眠不足。
算了,別想了。
等蘇清詞鬧夠了就該回來了。
裴景臣開啟臥室衣櫃,本意是想拿件居家服換上,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右側。
臥室有兩個衣櫃,大可以分開放,可蘇清詞偏要跟他放一起。左邊是裴景臣暖色系的衣裳,右邊是蘇清詞黑色的著裝,從上衣到褲子再到睡衣,全是暗色系。
行禮都在,包括蘇清詞搬進來時帶的藏青色旅行箱,也在。
裴景臣關上櫃門,煮一壺咖啡,準備通個宵,前往二樓健身房時,路過畫室門口,房門半開著。
裴景臣想順手幫他關門,握著門把手卻變成了往裡推。
畫室很大,擁有兩面落地窗,很亮。
畫板畫布和顏料都放在固定的位置,畫筆畫刀調色盤也按部就班,對於職業畫家而言,堪比生命的傢伙什兒都在這裡,一樣也沒帶走。
唯獨落地窗前空了一大片。
裴景臣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消失的是幾十盆薰衣草。
蘇清詞先去酒店退了房,再叫一輛計程車,報上小區名,引得司機大叔特意從後視鏡窺他一眼。
住在那裡的人,非富即貴。
三年沒回來了,所有傢俱都蒙著白布,空氣中滿是冷清蕭條的味道,陰寒刺骨。
門口放著搬家公司運來的幾十盆薰衣草,黑燈瞎火的,蘇清詞差點絆個跟頭。
這是他離開裴景臣家裡那天,讓專業的搬家團隊送到這兒的。確實專業,因為蘇清詞說“隨便放”,他們就真的隨便放,全堆在門口,水洩不通。
蘇清詞把花盆一個一個搬到落地窗前,薰衣草喜光。
忙完後,蘇清詞又檢查土壤的乾溼程度,然後開啟空調,讓室內溫度保持在二十度至二十五度之間。
有事情做,腦袋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這個元旦真操蛋。
天黑了,蘇清詞沒有胃口,但身體器官提醒他該吃東西了。三年無人居住的別墅冰箱裡,別指望有東西可以吃。
蘇清詞懶得動,更食不下咽,但是很餓。沒辦法,他雖然消極,卻還沒有能活活把自己餓死的本事。
穿上羽絨服,出門覓食。
被夾雜著雪的晚風一吹,蘇清詞打個寒顫,把拉鎖拉到頂上,裹緊衣領。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比往年都冷。
他體質抗熱,不耐寒,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不像裴景臣是個活力四射的小太陽。所以他就像貪暖的貓貓一樣,每到氣溫下降,就拱進裴景臣的懷裡,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抱著恆溫暖寶寶就不撒手。
出門時更是,他說手冷,凍手,要裴景臣捂著。
裴景臣會無情的點破他的明知故犯:“怕冷還不戴手套。”
他會端著刀槍不入的二皮臉,手把手教裴景臣握住自己的手,再一起揣進裴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