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蘇清詞和小時候比起來相貌並無太多變化,裴海洋可以從他的眉眼間穿越時光,一窺那個在他店裡邊吃巧克力毛毛蟲,邊哭的泣不成聲的小男孩。
後來他將男孩送到派出所,把男孩抱在懷裡哄睡。接到妻子方瓊的電話時,他說明狀況,讓老婆跟兒子先睡。
方瓊說孩子都到派出所了還有啥不放心的?裴海洋解釋說孩子怕生,就跟自己親,他實在不忍心甩手就走。正說著電話,男孩的父親就來了。
裴海洋聽那人跟民警交談才知道,自己懷裡抱著的男孩不是尋常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而是大名鼎鼎的霧霖集團的嫡皇孫!
“九十年代的霧霖咖啡可是高檔貨,就像肯德基麥當勞似的,咱小老百姓可消費不起。”裴海洋感慨道。
那之後過了幾個月,蘇清詞又來店裡,卻是來還錢的。裴海洋被小傢伙弄得一臉懵逼,問他啥時候欠自己錢了?蘇清詞掏出兩枚鋼鏰,說是吃毛毛蟲麵包的錢,不能白吃,得給錢。
裴海洋哭笑不得,大手在男孩腦袋上胡擼好幾下。問他餓不餓,還想吃啥,這回可得說好了是叔叔請客,不用給錢。又說叔叔也有個兒子,比你大兩歲,可惜去奶奶家玩了。等到太陽落山,裴海洋問他回家不,蘇清詞搖頭,裴海洋依著他,等到天色更晚了,裴海洋也該關門歇業了,只好說叔叔送你回家吧?蘇清詞沉默幾秒鐘,點頭。
小區保安認出蘇清詞,放行了。裴海洋趁此機會走進寸土寸金的別墅區,可算開了眼界,感慨這種房子他拼一輩子也買不起人家一間廁所。
按門鈴,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在家裡還戴這麼大的太陽眼鏡,裴海洋很意外,看見女人眼角似乎有淤青時,他楞了一下,就聽邊上的蘇清詞叫人:“媽媽。”
裴海洋滿臉詫異,聽女人聲音怯怯的,身體也瑟瑟發抖:“你,你是?”
“我是笑口常開烘焙坊的老闆,送小詞回家來的。這是我做的麵包,絕對健康零新增,隨便吃吃別嫌棄。”與此同時從屋裡走出來一個男人,裴海洋記得,蘇格。
蘇格在看清他之後臉色一僵,看看女人,再看看裴海洋手裡牽的兒子,目光驟然陰鷙:“你為什麼牽著我的兒子?你來做什麼?你跟我妻子是什麼關係,說!”
裴景臣重重放下餐勺:“神經病!”
時隔多年再回憶起來,裴海洋同樣義憤填膺,他還記得那天蘇格動作粗魯的把孩子搶過去,朝他吼一聲滾,然後摔上門。過了一會兒,屋裡傳出打砸的聲音,以及男人猙獰的低語:“什麼時候跟做烘焙的男人勾搭上的?你這個淫/蕩的女人!”
裴海洋嚇得報警,但事後卻不了了之,問就是家庭矛盾。自那以後,蘇清詞再沒去過他的烘焙坊,裴海洋也曾斗膽去找過,但保安不讓進了,原本那個放他進去的保安不見了。再後來,聽說他們一家三口搬家了。又過了幾年,店裡接到外賣單。
裴海洋說:“那是你第一次認識小詞吧?”
裴景臣道:“不是,之前就見過。”
裴海洋恍然大悟的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你之前跟我提過,他被一群高年級的堵巷子口,你還英雄救美來著?”
裴景臣失笑,笑的有些發苦。裴海洋盯著他看了會兒,稍微正色的問:“兒子,到底怎麼了?你瞞不了你爸,是不是跟小詞出啥問題了?你黑眼圈咋這麼重,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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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臣故作輕鬆的說:“沒事,爸。您甭擔心,我跟清詞挺好的,先回去了。”
到家,在門口換鞋的時候,裴景臣看見立在不遠處的一幅油畫,是上次蘇清詞特意回來要帶走,最後卻留下的畫。
裴景臣走過去,端起來。畫的是室內景物,清晨的門口,不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