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狗屎了,別讓他跑了?”
劉琨尖銳的聲音在東城門響起,讓常山營諸少兒一陣激動。
苟晞這個名字,順著念下來就是狗屎,怎麼聽都是辱人的綽號,祖逖、劉琨在幽州殺胡殺得順暢,到了南方卻聽到大將文鴦受阻於苟晞,早存了較量一番的心思。
“小兒不知死活,兒郎們,且隨苟某殺出城去。”苟晞怒容滿面,被文鴦所敗那也就算了,被劉琨等漢軍少兒一頓恥笑,這口氣如何忍得下。
苟晞的部下一擁上前,與祖逖、劉琨一場近距離搏殺,苟部想要拼命逃出城去,常山營好不容易撈到一個大功勞,自是寸步不讓。
祖逖握著一把精鐵短刀,衝著苟晞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年方十七歲的他,已經接近成年,加上久在軍中的緣故,力氣不比尋常將卒要小。
夏侯澤帶著常山營鄉兵護在祖逖的身邊,趙廣與祖逖的師徒關係,夏侯澤看得真切,他們這些人雖然佔了皇帝陛下故里同鄉的名頭,但要想攀上高枝,就必須先拍好祖逖的馬屁。
劉琨人小機靈,帶著一隊少年攀上城頭,便開始朝著苟晞等逃兵放箭起來,流矢漫射,劉琨怕傷了祖逖,不敢射殺就近的晉卒,於是那些跟在苟晞後面的那些敗卒倒了黴。
苟晞前後兩隊被劉琨箭陣阻斷。
本就士氣低落的晉軍將卒漸漸抵擋不住,有識機的已經奔入四周巷道藏匿了起來,性子直愣的跟著苟晞繼續搏殺,一直到最後無助的倒下。
苟晞渾身是血,手臂已經痠麻的抬不起來。
他也不知砍翻了幾個漢卒,那些被他殺死的漢兒少年仇恨又狂熱的目光,讓他既感到熟悉又有些心顫,曾幾何時,他苟晞苟道將也是像這些少年一樣,熱血又衝動,絲毫不計生死,眼裡唯有當面之敵。
“苟晞,去死吧!”一聲喝罵在耳邊響起,苟晞突然感到腰間一疼,緊接著腹中就像被一根木樁刺入一樣,讓他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恍然中,祖逖已經殺到苟晞跟前,一刀捅穿了苟晞的腰腹要害。
“祖......。”苟晞艱難的踉蹌了幾步,最後朝前撲倒在地上。
夏侯澤領著幾個漢軍士卒正要上前割下苟晞的人頭,祖逖卻是擺了擺手,吩咐道:“這苟晞也是晉軍中難得的將領。人既已死,不可輕怠,留他一個全屍吧。”
人是祖逖殺的。
這常山營上下本就是他率領的,自然是祖逖怎麼說就怎麼做。
苟晞碰上祖逖也是倒了黴,但從死法來看,好像他又佔了便宜,要是換了旁人,估計這會兒苟晞早就人身兩處了。
常山營這邊戰事將息,清巢苟晞部殘餘的小規模戰鬥不必詳說,開封南城外,晉將王戎、王敦領了二百餘名王家的私兵衝出了城門,僥倖逃生的王戎回身看了一眼依舊巍峨的都城,心中滿是無奈和失落。
王敦跟著堂兄逃出城外,心中也是驚魂不定,這次漢國大舉進攻開封,其聲勢之雄壯,兵卒之精湛,器械之多變,讓對趙廣頗為不服的王敦低下了頭,他沒有想到,僅僅短短的幾年間,漢國的國力就已經提升到了讓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處衝,和公主說一下,這南城隨時會遭遇漢兵,我們走吧。”王戎嘆息了一聲,對王敦說道。
王敦點頭,拔馬向隊伍中的一輛車駕內說了幾句,車簾掀起,露出一張年輕驚惶女子的面容,襄城公主司馬修褘,她是司馬炎的女兒,也與王敦未過出門的妻子,這一門親事還是司馬炎在位之時訂下的,目的是拉攏琅琊王氏為晉國效力。
司馬炎死後,司馬衷即位,司馬徽等公主也先後下嫁,王敦是琅琊王氏的子弟,名望和才幹皆是上乘,司馬修禕對這個未來的夫君甚是滿意。
這次陷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