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二年的這個春夏之交,趙廣挾無可抵擋的勢頭東進,擋在漢軍前面的晉軍就如土雞瓦狗般的崩潰。
八、九月間,趙廣在拿下朱仙鎮和禹王臺之後,沒有急攻開封城,而是步步為營,一點點的蠶食開封城外圍的縣城、驛站。
晉國雖然即將敗亡,但城中的太尉陳騫還有三萬淮南兵,再加上各王公家僕、部曲的話,開封城中能夠聚攏起來的人手不會少於五萬人。
強攻一座高大城牆,又有足夠兵力守衛的孤城,不是明智之舉。
最為理想的陷城方式,就是圍城困城,讓城中的人感到絕望,最後自相殘殺,自動的將開啟城門獻城出來。
時間在漢,天命在漢。
司馬炎的駕崩,正式揭開了大漢重新統一天下的序幕。
晉國失去了一個穩得住局勢的君王,司馬衷的即位,相當於敲響了晉國覆滅的喪鐘,也預示著這個曾經強盛的大國,由衰敗走向奄奄一息。
只要是有識之士,或者讀過幾本史書的人,都會明白,一個傻子是絕對不可能當好皇帝的,更何況,晉國朝堂上,外戚楊駿、楊眺、賈充相互爭鬥,司馬家諸王也是各懷心思,再加上荀勖等倖臣,豈一個亂字能夠形容。
江東吳國的情況也不樂觀,丁奉、施績等老臣俱去,只剩下陸抗一根老邁的柱子撐著,隨時都有可能折斷。不過有陸抗在,孫皓這傢伙的運氣,比司馬炎要好了不少。
武昌戰事結束之後,孫皓也奮發了一陣,但很快就洩氣了。
這當個好皇帝操心的事太多,還是隨心所欲的好。
再次放鬆下來的孫皓把內政外交一應事務,都交給了張悌、陸抗等人處理,至於說陸抗要是死了怎麼辦?
孫皓表示,這等高深的問題他還沒有考慮過。
古人短命。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孫皓現在年已三十有七,到四十歲也不遠了,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吳國還能撐上個十來年,到那時候他孫皓早就死了,也不用操心這煩擾的國事了。
孫皓這等才疏之輩徹底躺平了。
趁著漢晉之間大戰的空隙,諸胡迅猛的向黃河以北的漢人領土擴張。
北方的鮮卑胡族還沒有充分感受到漢軍排山倒海的重壓,慕容涉歸、拓跋悉路、段乞珍等胡族酋帥紛紛在率部南進,他們現在最為迫切的,就是在晉國這頭即將死去的雄獅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相比動作緩慢的鮮卑人,對漢晉兩國情況更為熟悉的劉淵已經早早的率領匈奴五部南下了。其中,劉淵的匈奴左部先期抵達邯鄲。
佔領這座昔日趙國都城後,也被劉淵作為了漢趙國的都城。
沒錯,漢趙是劉淵在與崔遊等人商議之後,想出來的新國號,區別於之前的匈奴漢國,漢趙之名更加的符合燕趙土地上漢人的習慣。
在遠離了趙廣這個瘟神後,劉淵的日子過得相當的不錯,匈奴五部雖然元氣大傷,但當初內附的南匈奴諸部,還有不少跑到了冀州一帶,劉淵一到這些匈奴人就投奔了過來。
與此同時,北方的漢人看到晉庭已經不行了,開始響應起崔遊、文立等漢人士族的號召,汲桑、公師藩等五胡時期脫穎而出的將領紛紛投奔到劉淵的麾下,再加上原本匈奴北部校尉劉靈等人,原本勢單力孤的劉淵在短時間內實力猛增。
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匈奴漢國的實力,從表面上來看,又恢復到了平陽大戰之前,林林總總歸附到劉淵麾下的控弦之士有近五萬餘眾。
五萬步騎,其中胡騎約有三萬,主要是劉淵的王帳軍,還有劉靈、劉宣兩人的部落軍,二萬步卒為漢兵,由汲桑、公師藩等人統領,相當於後世的偽軍性質。
手頭兵力又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