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看主子這般受辱,心裡實在難受,原本她還指望從徐晗玉身上奔個前程,現下已經徹底死了這條心了,但是好歹主僕一場,做主子的這般難堪,她做奴才的又能好到哪裡去。
可惜徐晗玉自己都不反抗,她又能說什麼。
自從那夜之後,陛下再沒有宣召過陳瑩瑩,她心中恨極,自然也將這筆帳算在了徐晗玉頭上。
轉眼進了冬月,元都冷的不成樣子,這樣的天氣,徐晗玉一大早還要起來給陳瑩瑩去內務府拿碳生火。
宮裡的人捧高踩低似乎是一種本能,別說徐晗玉,就是陳瑩瑩連著兩個月沒了聖寵地位都大不如前,原本一筐的炭火被剋扣到只剩下一半。
徐晗玉也不分辯,抱著半筐炭火沿著宮牆緩緩往回走去。
半道上,遇見了沐貴妃的軟轎,陛下竟然也在,透過錦簾,可以看見沐可婉一臉嬌笑地依偎在謝斐懷裡。
徐晗玉隨著一旁的宮人木然跪下行禮,軟轎上的二人一個眼風也沒施捨給她。
轎子走遠了,一個小宮女站起來,拍了拍膝上的雪,艷羨說道,「陛下真是寵愛沐貴妃,說是聽見沐貴妃畏寒,便要親自帶她去行宮泡溫泉呢。」
「可不是嗎,哪裡像我們做奴才的,手都凍起瘡了也沒人在意。」
另有一個謹慎一點的宮女,用手肘撞了撞同伴,示意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主子」吶。
先頭的那個宮女很是不屑,主子又怎麼了,像徐晗玉這樣的主子還不如宮女呢,那手上的瘡疤比她還要多。
徐晗玉充耳不聞,低頭抱著炭火回了宮殿。
果不其然,對於她只抱回半筐炭火這事,陳瑩瑩將怒火全都發洩到了她的身上,絕不承認是因為那些內務府的人看她沒了聖寵。
陳瑩瑩這次得寸進尺,抽了荊條便往徐晗玉身上打去,這些日子她這飛燕宮冷冷清清,以往奉承她的那些宮人現在都不待見她,全是因為眼前這個賤人!
她這荊條剛剛揚起,不妨徐晗玉居然抓在手裡, 「你瘋夠了沒有。」她冷冷地說。
陳瑩瑩愣在原地,這些日子徐晗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沒想到這下突然來了氣性。
「你、你才瘋了,你這個賤人,連你也敢頂撞我嗎!」
「呵,」徐晗玉譏笑一聲,「你以為你這樣做能得到陛下的寵愛嗎?別做夢了,他可是大乾的陛下,坐擁天下的聖上,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痴心妄想?」
陳瑩瑩睜大了眼睛,正欲呵斥,徐晗玉接著說道,「你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罷了,可這世上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再過幾年你這副皮囊就會發爛發臭,到時候還有誰會多看你一眼?到那個時候,你只能在這偌大的皇宮裡慢慢等死,這就是你的結局,也是這宮裡大多數人的結局,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會是例外?」
陳瑩瑩被她口中描繪的場景給嚇住了,大吼道,「你胡說八道,你瘋了不成,對、你就是瘋了、你這個瘋子!」
徐晗玉說完這一切,不顧陳瑩瑩,轉身走出了寢殿,這一去竟然一夜未回。
這樣冷的天氣,說不定是凍死在了宮裡的某個角落,當然也可能自己想不開投井去了,畢竟宮裡這麼多的宮女每年投井的可不少。
陳瑩瑩有些幸災樂禍,但是想到徐晗玉昨日那番話,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說的那些似乎也並沒有那麼不可思議,甚至真有可能是她的結局。
到了午時,徐晗玉沒有回來,陛下居然到了飛燕宮。
陳瑩瑩來不及欣喜,便被謝斐臉上的怖意給嚇著了,「她去哪了?」
她、她是誰?
陳瑩瑩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便被謝斐掐住,「我問你,她去哪了?」謝斐壓著怒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