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面帶為難地回來,「郎君,小二的說了,杜女郎的吃食是自個兒帶的,他們寶月樓沒有。」
謝斐不悅地皺眉,「這寶月樓幹什麼吃的,還讓客人自帶吃食,我看也沒什麼開下去的必要了。」
「郎君說的是,不過這寶月樓也有謝家的股份,我們也不能盼著自己家的店倒閉不是。」
謝斐狠狠地瞪他一眼,「沒有就現做,去跟掌櫃的說,我給他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不到,那碗酥酪果然便出現在了謝斐的桌上。
謝斐沒動,看著眼前的黃衣「少年」,有意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
「謝郎君想吃,給我說一聲便是了,何必為難掌櫃的。」徐晗玉微微笑著,把酥酪的蓋子揭開,從一旁的食盒裡取出一個細長小瓶,將裡面的紅色汁水輕輕澆在酥酪上。
「杜女郎,您這澆的是什麼?」白谷看著這清涼玩意,按捺不住好奇。
「這是用櫻桃、番石榴、山楂果熬成的汁,酸甜可口,吃起來口齒生津,配上這冰鎮酥酪,最是解暑,這可是我家女郎的獨門配方,天下只此一家。」菡萏一臉得意,論起研究吃食,便是他自吹天下第一的寶月樓在女郎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不過是些微末技藝罷了,不值一提,我喜好偏甜,所以這酥酪裡還加了槐花蜂蜜,不知道謝郎君能否吃的慣。」
「真巧,我家郎君最喜歡吃甜……」白谷的話還沒說話,謝斐一個斜眼,他只好默默住嘴。
「誰說我要吃了?」 謝斐故意說道。
白谷在一旁暗中腹誹,不是郎君你想吃,巴巴地讓我去找掌櫃的幹什麼。
這紅櫻酥酪雖不算名貴,可是也頗有巧思,那掌櫃的半個時辰哪裡去給他做一份現成的出來。
謝斐分明在無理取鬧,徐晗玉卻也不生氣:「既然不是謝郎君想吃,那便算是小女獻拙,郎君幾次三番救我,小女無以為報,只能以這碗小食聊表謝意。」
白谷內心不得不佩服這位杜女郎的氣量,換成別家女郎哪裡受得了他家郎君這怪脾氣,偏這位杜女郎能站著卻將姿態放得這般低。
這般說話總算是順了謝斐的毛,他拿起小勺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起來。
吃的也送到了,徐晗玉轉身欲走。
「真巧,你還剛好就多備了一份?」
謝斐嘴裡吃著也不得閒,語氣滿是揶揄,這話明晃晃地便是諷刺徐晗玉故意來這一遭。「難為你了,守在這寶月樓裡等爺過來,還得事先打聽了小爺的喜好,你買通了誰,寶月樓的小廝?」
徐晗玉的轉過身來,秀氣的眉毛緩緩蹙起,「郎君這話,意思是說我是故意為了郎君來的寶月樓?並且我還料準了郎君今日過來,料準了郎君想吃這酥酪,恰恰好多備了一份,好獻給郎君?」
「呵,」徐晗玉輕笑一聲,似是覺得謝斐的話好笑極了,「那不知我是如何這般料事如神的,也不知道我是買通了哪位神通廣大的小廝,能知道郎君的行蹤?」
「你自然是料不準我今日一定會過來,但是你只要日日等在這寶月樓,總能碰見小爺我,不是嗎?」
「謝郎君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菡萏忍不住插嘴,「這碗酥酪明明是女郎給我做的,是那掌櫃的求到女郎面前,一臉可憐樣,女郎不忍心他被謝郎君您無端刁難,這才讓我勻給郎君的。這寶月樓我家女郎更是第一次來,也是因為何大家同松山先生有舊日情誼,特意請了女郎過來賞曲的,女郎昨日才看到請柬,又哪裡來得及安排郎君您今日就過來!」菡萏一番話火氣十足,實在是為她家女郎打抱不平。
「菡萏,莫要無理,謝郎君這般人物,想來覬覦他的女子如同過江之鯽,自然得多留個心眼,若是被一些像我這般的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