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公主就是個空架子,太后尚且自顧不暇,她依附太后而活能落著什麼好,你再去依附她,頂多就是在金都過的舒坦一些,時候到了,該死還是得死,何必浪費心力討好。」
「誰說我依附她。」謝斐原以為自己的涵養功夫已經練到家了,原來他還是忍不了她這種口氣奚落。
「不是依附她?」徐晗玉端詳著他的神色,「呀,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想用劉瑩做竿,放下你的餌來釣出別的大魚?」
謝斐眼神微動。
「看來你已經釣到了,難怪劉勛最近和劉瑩走的這麼近。」徐晗玉手握繡衣門,金都的風吹草動她自然能第一時間知道,她將近日所得的訊息抽絲剝繭,細細推敲不難猜出眉目。
「也是難為你了,竟然能打動劉勛。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籌碼是什麼?」
「你這般剔透的的心思,難為你在我身邊裝了一年的蠢。」謝斐靜靜地說。
按捺住對她的恨意,謝斐不得不承認,徐晗玉的確是個很聰明的人,「我很好奇,難道事事都如你所算嗎,你就沒有算錯過?」
「我當然算錯過,事事哪能盡如人意。不過你的神情告訴我,我這次沒有算錯。」徐晗玉忍不住勸道,「少岐,劉勛是個真正的瘋子,你和他合作,就是與虎謀皮,若他發起瘋來,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景川郡主還是直接稱呼我的好,至於我與誰合作,和郡主又什麼關係呢。」
是啊,他死不死和她有什麼關係,徐晗玉心亂了一瞬,將杯中酒飲盡。
一時之間二人氣氛靜默。
「你先下去吧,」徐晗玉將內侍打發走。
天色已經全黑,夜幕降臨,點點星光映在湖中,涼風吹拂起二人的髮絲。
謝斐看著滿地的空酒罈子,不禁皺眉,「景川郡主真是好酒量,白日放縱也沒個節制。」
徐晗玉一愣,知道他誤會了,順口說道,「是太子喝的。」
話方出口就有些懊悔,太子遠在田州,趕回金都喝酒這事怎麼能說給他聽。
「呵,」謝斐冷笑一聲,卻不是為了太子翫忽職守,「郡主和太子感情真是深厚。」
上次太后壽誕,他認出徐晗玉時,她便是暗地裡和太子私會,兩人好像還因為太子妃的人選而爭吵。
「你怕我和劉勛合作,就是不想太子受到絲毫威脅吧。說起來,南楚一行,好處全讓他劉琛得了,你倒是心甘情願不求回報。」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徐晗玉有心和他說和,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在這裡扯些有的沒的更是讓她心下煩躁。
可不是嗎,她的事情關他什麼事,謝斐咬緊後牙。
「那我的事情也與你無關,你不是想知道我放了什麼餌嗎,很快你就知道了。」
謝斐甩下這句話拔步便走。
菡萏等在門外,受了白谷許久冷眼,好不容易捱到謝斐出來,沒想到這個閻王臉色更差。
郡主不是說此次是要招安謝斐嗎,怎麼弄成這樣,菡萏心裡疑惑,待謝斐主僕二人離去後,回到院裡,只見徐晗玉站在湖邊,唉聲嘆氣。
菡萏將亭子中的斗篷取來披在徐晗玉身上,「郡主和謝斐談不攏嗎,他還是恨著郡主?」
徐晗玉摸摸自己的脖子,苦笑道,「怎麼可能不恨。」
菡萏這才注意到徐晗玉脖子上的傷,大驚失色,「他竟敢對郡主不軌!暗衛呢,怎麼就這樣放他走了?」
「我沒事,讓他出點氣也好,我也沒指望今日能談攏,來日方長,他總有想通的那天。」
菡萏欲言又止,「郡主,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如今不過是個南楚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