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縱,當真如此麼?
謝斐也沒個頭緒,那就暫且如此吧,他仰頭灌了一杯酒,強迫自己別去想那惱人的女郎。
盧寶科聽這二人講什麼情情愛愛的聽的不耐煩,插嘴打斷。
「表兄,別想什麼女人了,要我說女人是這世上最無趣的東西,哪有狩獵來的有意思,我這次趕得這麼急回江州,就是不想錯過今年的秋獵,往常表兄不是也最熱衷了嗎,我的騎射技術可長進不少,今年可要看看咱們是誰獵的多。」
謝斐朗聲一笑,暫時忘卻煩心事。
「好,到時候若你贏了我,我就把我那把雙瑞犀角弓送你。」這雙瑞犀角弓是謝斐當年跟隨謝虢打下燕雲十六州時,南楚皇帝欽賜的,千金難買,盧寶科大喜,打定主意要在秋獵那日贏過謝斐。
仲秋圍獵是江州慣來的傳統,有點面子的世家大族都會參加,同往常一般,今年的秋獵依然是盧家人主持。
謝騰前些時日回了陽城,秋獵當日在場的就屬謝斐身份最尊,眾人便隱隱以他為中心。
一群錦衣華服的公子圍繞在謝斐身旁,你一言我一語搶著奉承這個不過堪堪十七歲的少年。
他今日穿了一身絳紅色的窄袖胡服,身披藏青色披風。為了方便行動,頭髮束得很高,插了一根鑲金玉簪,襯的面色如玉,可眉眼間卻無甚喜色,只一副懶洋洋地模樣,遠遠望去,好不威風氣派。
「杜女郎,你在看什麼?」盧寶紗正和女郎們在一旁的營地裡點茶,見杜若心不在焉地望著前方,便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喲,原來女郎心思在那邊呀,那可快別侍弄這些東西了,沒得糟蹋了我這上好的普洱。」盧寶紗湊近杜若的耳畔輕聲打趣。
來之前她已經被自家大哥敲打過了,這杜若難得能入她那個閻王表哥的青眼,她可得與人方便,打好這層關係。
杜若聞言臉色微紅,將手中的手絹扔到盧寶紗身上,「盧女郎胡說什麼,我、我只是隨意看看。」
「我懂,那邊人多,杜女郎只是瞧個熱鬧罷了,好了好了那趕快注水吧,不然這茶膏可就要幹了。」
杜若忙低頭注水。
盧寶紗遠遠望過去,這麼看來,自己那閻王表哥倒真是人模狗樣的,難怪能騙得杜若這種小姑娘的芳心。不過杜若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又無父無母,舉止之間實在有失矜持,之前自己竟然還因著松山先生的名頭高看她一眼,盧寶紗撇撇嘴,心裡對杜若便存了幾分輕視。
謝斐一行少年郎縱馬賓士了一上午,所獲頗豐,盧府帶了手藝精湛的廚子過來,午膳時分各家在一旁休息的夫人女郎都能分得一份上好的野味。
謝斐打的的獵物最多,盧寶科不服氣,嚷嚷著下午重新來過,「我覺得評價圍獵的技藝,可不能光憑獵物的多寡說了算,如果能獵一些別人獵不到的,那才算有本事呢。」
盧寶明好笑地說,「你這傻小子,自己技不如人,還淨扯些歪理,便是下午重新比過,我看也是少岐拔得頭籌,再說了這林子間不就是這些尋常禽獸嗎,莫非你還想獵朵花不成,少岐你可別理他。」
盧寶科少年心性,被自己親大哥這般瞧不起,氣沖沖地,「什麼歪理,我可聽山下的獵戶說了,這林子往深了走,裡面住了兩頭大熊,說是毛髮雪白,好看的緊,不過性情狡詐,便是最老道的獵戶都拿它沒辦法,要我說我們就拿這大白熊來比,要是表哥能將這白熊獵回來,我就甘拜下風,以後絕不在表哥面前造次。」
「什麼大白熊,你不要命了還拉著少岐一起瘋不成,你們倆下午就在這林子裡逛逛,哪也不許去。少岐金尊玉貴的,哪能和你一般。」
「哥!」
「好了!」謝斐方才一直坐在一旁的草垛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