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密會
自從徐晗玉回來後,梨奴清減了不少,全因為徐晗玉將它的飯食減半,還每日裡讓菡萏催著它繞院子跑上幾圈。
總算抱起來沒這麼費勁了,徐晗玉將它放在膝頭,一手順著它的毛,一手執筆抄寫《南華經》。
秋蟬在一旁立著磨墨,「這個梨奴,在婢子這裡滑頭的很,在郡主膝上卻又老老實實,討巧賣乖,我瞧著快要成精了。」
「再蠢的貓兒,也知道誰是它得罪不起的,畜牲都如此,何況是人呢,若是連自己的主子都認不清,那豈不是連畜牲都不如了。」
秋蟬聽徐晗玉這話裡有話,不禁瞥了一眼一旁沏茶的菡萏。
菡萏面上沒有什麼,只是微微抖動的手還是洩露了她內心的慌亂。
徐晗玉又寫得一篇,將筆放下,輕輕吹了吹未乾的墨跡,「你說是嗎,菡萏?」
菡萏手一抖,茶水灑在了桌上,趕忙跪下請罪,「婢子該死,請郡主贖罪。」
「灑了點茶水怎麼就該死了,說的好像我是那等不近人情,隨意打殺奴僕的惡人一般。」
「郡主自然不是這樣的人,是奴婢,奴婢自己說錯話了。」
「唉,」徐晗玉將梨奴放在案桌上,這隻傻貓看看徐晗玉又看看桌上灑下的茶水,試探著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你跟著我也有一年多了,還是這般拘謹,無非是心裡不敞亮,做事說話都擔著小心,既想討好那位,又不想得罪我,左右為難,我看著都擰巴。」
「郡主,我……」菡萏被她說中心事,惶恐不安,兩隻手絞在一處。
徐晗玉將桌上的字拿起來端詳,「我明白你的心思,喜歡一個人不坐罪,即便那個人尊貴如太子,你喜歡他那也是你看得起他,這終究是你自己的事,和他無關,和旁人更無關,可是若你生出旁的妄想恐怕就不應該了。」
「我沒有,」菡萏驀然仰起頭來,淚水盈滿眼眶,「郡主明鑑,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不敢有旁的肖想,奴婢出身卑賤,只有太子和郡主待奴婢好,奴婢只想報答這份恩情,旁的奴婢知道自己配不上。」
「你倒也不必把我和他放在一處,我待你自然不如他溫柔小意,可是你須得明白,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待你好,他待你好自然有他的考量,他若待你冷淡了,也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麼……你是不是奇怪,為何最近都聯絡不上他了。」
徐晗玉一雙含笑的雙眸瞧著她,菡萏只覺心中一驚,彷彿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攤開在徐晗玉的眼睛下。
「那是因為比起我,你對他不值一提,我不喜歡他把手伸到我旁邊來,他自然須得尊重我,當然了這也不是因為他心裡有我,而是因為他有求於我,你說,對於你這一顆沒有了用的棋子,又知道他這麼多的訊息,現下還能好端端地同我說話,是因為他還是因為我呢?」
「不、不可能,太子殿下不會這般對我,他知道我絕不會背叛他的……」菡萏面色慘白如遭大擊,整個人渾渾噩噩,只一個勁地不斷搖頭。
「真是個蠢貨,把信給她,讓她自己瞧瞧。」
秋蟬應了聲是,將書桌左邊匣子裡最上面的一封信取出來,遞給菡萏,「喏,好好瞧瞧吧,這字跡想來你肯定比我熟悉。」
菡萏顫顫巍巍地接過信封,展開一看,果然是熟悉的字跡,信紙滿滿當當,全是同郡主商量朝堂這事,只是最末提了一句,「身旁無用之人,卿可不必再留。」
「無用之人?」原來在他心裡,她只是個無用之人。
菡萏癱倒在地,信紙自手中滑落,眼淚奪眶而出,雙目怔怔不知看向何處。
「你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他是和你山盟海誓了,還是花前月下過?不過是你自己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