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冉前腳踏入城門,徐晗玉便想轉身離開,正在此時,一行騎著高大駿馬的男子疾馳而來。
這群男子雖然身著便裝,但是一個個神色肅殺,騎術了得,一看便不是尋常之人,但最引人矚目的還是為首的那個男子,一襲玄色騎裝,頭髮高高束起,一張玉刻的臉浸著晨間的寒意,眨眼間,這幾人便到了城門口。
徐晗玉只是怔了一瞬,便趕緊轉過頭去。
索性此刻排隊進城的人很多,沒有人注意到她。
守城的將領攔住了這幾人,白谷從掏出腰牌,那守將趕緊躬身行禮,大開城門放行。
謝斐剛要進城,不知怎的,心神有些不寧,忽然他朝身後望去,似乎並無不尋常的地方。
「將軍,怎麼了?」身旁的人問道。
他垂下如寒星般的眸子,沒答話,轉過身來,朝城中疾行而去。
淳于冉進了城中便急急忙忙朝刺史府趕去,可他身上沒有任何信物,無論如何,府兵都不讓他進去。
「你們在吵什麼,刺史大人今日有貴客,小心叨擾了。」一個板著臉的中年男子呵斥道。
淳于冉卻是大喜,這是公孫午身旁的一位姓陳的幕僚,他是認得的。還不等他招呼,那幕僚顯然也認出了他,面色一驚,「太——」話剛出口便被生生嚥了回去,可不能再如此稱呼了,特別是在此刻。
他神色緊張將淳于冉迎進府門,悄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將他往後院引去,淳于冉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得懸於身前,但是這位陳先生也太小心了,一路上似乎生怕遇到誰。
「冉郎君,我們大人正在前院待客,實在不便見人,你先在此稍待片刻,等大人忙完便來見你。」
陳先生將他請進一間裝飾華美的廂房,淳于冉卻無心休息,他心裡還記掛著城外的徐晗玉。「公孫大人在待什麼客,還需要多久?」
聽見他的問話,陳先生心頭一緊,好生安撫了一陣,才勉強勸住了淳于冉。
出得房來,陳先生出了一身薄汗,他朝府兵囑咐了幾句,讓他們好好看著淳于冉,這才步履匆匆趕到前院。
議事廳中,謝斐高高坐在正首,正漫不經心地品著東江道新出的茶。
公孫午坐在下首,緩緩說著東江道目前的兵力和糧草情況。
一邊說一邊覷著謝斐,見他這副無所謂的模樣,心裡漸漸有些沒底。
公孫午是西齊的舊臣,說起來還是淳于冉的表舅,不過他一向駐守東江道,擁兵自重,同西齊的政權中心牽連不大,所以西齊亡國後他也沒有要為舊主報仇的意思,對於西齊死去的老皇帝來說,他絕對算不上一個好的臣子,但是對於東江道的百姓而言,他卻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這也是淳于冉信的過他為人的原因。
在這亂世中,他一直隔岸觀火,只想盡力保下東江道,沒想到南楚的戰火這麼快就燒到了此處,再三思量之下,他主動向謝虢投誠,願意效仿播州,獻出東江道。
謝斐的軍隊駐紮在不遠的豐澤鄉,今日過來便是接到了謝虢的密函來探探公孫午的底細。
但是謝斐有自己的打算,當初攻下播州,謝虢允諾他帶兵攻打東江道,可惜一拖再拖,到了今日他才踏足此地。
公孫午的話說的差不多了,謝斐放下茶盞,從袖裡抽出一張畫紙。
「公孫刺史的意思斐聽明白了,一定如實轉告父親,斐這裡也有一事相求。」
公孫午聽他這話,坐直了身子,連說不敢。
「這畫像上的人很有可能正在東江道,還望公孫刺史調些人手務必儘快找到。」無論徐晗玉是不是數月前逃到東江道的蒙面女郎,謝斐都不會放過一點希望。
這些日子他順著那個邊境小鎮不斷搜尋,也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