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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哥衝面前的院子喊了一聲:“楊兄弟,我與人瞧你來了!”
那楊兄弟今日恰巧也在,林淵只聽見腳步聲,然後“吱呀”一聲,就有人開啟了門。
這人穿著一身短打,跟刀哥相比身材偏於削瘦,手裡還提著一捆柴,像是剛準備給人送去,他有雙眼尾微挑的丹鳳眼,這竟讓他顯得有那麼幾分高傲,和這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位是?”楊子安放下柴,先把刀哥和林淵請進去,這才重新關上了門。
刀哥連忙說:“這是我新識的兄弟,姓林名淵,他有一門生意,想問楊兄弟幹是不幹?”
楊子安嘴角勾起苦笑:“刀哥,你瞧我,如今柴也賣不出了,哪裡還有挑揀的餘地。”
他這話說得,好像哪怕是殺人越貨的差事,他也敢幹。
刀哥嘆了口氣:“我那邊也快了,糧價越來越高,日常餓了也不敢吃糧,幹嚼幾顆豆子也能充飢,就是屁多。”
林淵發現自己再不說話,這二位就要比慘了,連忙插了一腳,把要請人做工的事說了。
楊子安有些詫異:“二十人?”
林淵點頭:“生意還沒做起來,若是生意好,便再請人。”
豆油生意他也做不了太久,最緊要的還是多弄點錢,再買些地,把糧倉塞滿,他買的地都很偏遠,周圍都沒有人煙,附近也沒什麼戰略要地和村寨,是個非常時候躲太平的地方。
“開春以後我得尋人去開荒。”林淵說著說著,已經被楊子安請到屋內坐下了,轉頭一看,家徒四壁,城東的屋子都是他們自己搭的,原先只是草棚子,天氣越冷,就想盡辦法加固。
牆壁是黃泥和著枯草弄出來的,屋頂是厚實的茅草,這樣搭建的屋子勉強能夠住人,遮風擋雨也算夠了,然而冬冷夏熱,實在不是什麼好住處,只是沒得選擇而已。
林淵:“還得找人佃田。”
他在這裡沒有根基,找佃戶都不容易,遇到刁鑽的才叫麻煩。
楊子安聽見田這個字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最讓勞苦大眾安心的還是田地,別的都是虛的。
“租子多少?”楊子安問。
林淵:“五成租子。”
楊子安嚥了口唾沫。
他還沒見過這麼大方的主家,如今善心一點的主家,最多也就給佃戶四成糧,黑心一點的,只給兩成的都有,兩成糧食,也只夠佃戶省吃儉用的嚼用。
“幹了。”楊子安說,“我這兒六十人,二十人去榨油,四十人去開荒。”
林淵瞪大眼睛:“還沒開春呢,土都凍著的,能去開荒?”
楊子安揮揮手:“我們這些人以前也是農戶,看天吃飯,最近開始暖了,地沒那麼硬實,能趕在播種前把地耕出來。”
林淵自己不會種地,然而楊子安這邊的人全是農戶出身,說起伺弄莊稼,倒是沒人比他們更專業了。
“楊哥這麼說了,那就這麼幹。”林淵趕忙說,“我還得請人去建房。”
他準備建成集體公寓的款式,讓佃戶也住,在這個朝代,死人的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疾病,感冒就能致死,更別提別的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佃戶都變成消耗品,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補一批。
別的他也做不到,但提高一下居住質量還是可以的。
也不用太好,就做成三層高的樓,只是現在沒有混凝土,水泥倒是能找到代替品,磚也是有的,只是是青磚,價格也貴,不過林淵倒還能支撐。
總而言之,只要錢夠,三層樓,工匠還是弄得出來。
林淵可從不小看古代勞動人民。
一切事宜談妥之後,林淵就領著那二十人去城外的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