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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顧濛漫不經心應道,手裡正拿著一個繡繃子凝眉苦思。
前日裡,她見哥哥腰間戴了個荷包甚是精巧,想要細看卻被顧晏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死活不讓她碰,她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徐晗玉繡的。
哼,繡個荷包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定然能繡出比這個精巧十倍的荷包。
雖然想的很好,但是真要動手,卻難如登天。
顧濛從小和哥哥一起培養,學的都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從來沒有碰過尋常閨房女郎的玩意兒,父親說了,她是國公府的小姐,要什麼繡品沒有,不必學這些後院女郎討好家主的東西。
若是旁人,任她繡品做的再好,她顧濛也不屑去比,可是徐晗玉卻不同。小時候,父親好不容易給她請了當世最有名的書法大家教她習字,她苦練許久,終於將寫好的一幅字呈給師傅,可那師傅只看了一眼便搖搖頭說,“比起承平侯府家的小姐,差的遠了。”
不僅是書法,她自小傾慕的當世大儒、詩畫名家,但凡是也教授過徐晗玉的,沒有一人不在她跟前讚歎徐晗玉的天資卓絕。
這麼多年,她一直勤學苦練,而徐晗玉卻自端慧皇后去世之後遣散名師 ,悠閒度日,再也沒有佳績傳出,現在金都提起閨閣才女, 作死
總算趕在秋闈之前繡好了荷包,雖然不能和徐晗玉的比,但是既然哥哥說了要時刻戴著,顧濛也算滿意了。
為了給顧晏求個好彩頭,顧濛特意在秋闈前一日趕去金都郊外據說頗為靈驗的白龍寺上香祈福。
白龍寺向來香火鼎盛,近日又逢秋闈,前來祈福的香客更是絡繹不絕。
顧濛帶著隨身的侍女好不容易才排到進殿上香。
“女郎何必辛苦排隊,只要報上咱們英國公府的名頭,自然有人給我們行個方便。”墨香不解地說。
顧濛帶著帷帽,親手將香火點燃,“香火鼎盛,正是說明此地佛祖靈驗,我們若投機取巧圖方便那豈不是顯得我們心不誠,只有親力親為方才能讓佛祖知我心意,保佑哥哥達成所願。”
墨香點點頭,“女郎這般誠心,佛祖定然會保佑郎君的。”
顧子書虔誠地閉眼許下心願,認認真真在蒲團上三次跪拜。
主僕二人拜完正殿佛祖,又去跪拜偏殿的菩薩,這偏殿的金身菩薩乃是聖上下旨所造,最負盛名。
不料偏殿卻緊閉著門,一堆香客被攔在門外。
“阿彌陀佛,眾位施主莫要心急,殿中現在有貴客正在祈拜,各位稍安勿躁。”
墨香眼尖,一眼便認出殿門前站著的秋蟬。
“女郎,那是景川郡主身旁的丫鬟,想來那貴客便是景川郡主了。”
顧子書心裡頗有不快,徐晗玉平日裡端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模樣,卻最愛講排場,上香祈福也弄的這般聲勢浩大。
“說不定也是給咱們郎君祈福的,她這般架勢,也不知道佛祖會不會嫌她心不誠。”墨香撇撇嘴說。
“好了,她也是為哥哥祈福,何必這麼說她,我們等等便是了。”
偏殿之內,徐晗玉站在佛像面前端詳良久。
這金身佛像還是端慧皇后病重時,淳熙帝下令打造的,為的就是給皇后祈福,可惜她姨母一眼都沒見著,就去了。
不過若是她姨母還活著,想來也懶得來看這一眼。
世人都相傳端慧皇后端莊賢淑,最是慈悲心腸,甚至連過壽的款項都用來修築佛像。可是徐晗玉知道,這些全都是演給世人看的,她姨母演了半生的賢良淑德,其實內心對這些禮法教義最是不屑,也根本不信鬼神一說。
現在輪到她來演了。
片刻之後,徐晗玉從正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