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菩薩離開了南海,憑藉著記憶一路尋到了寶象國邊境附近,卻見前方有一條大河正滾滾而去,水中泥沙俱下,渾濁不堪,河邊立著一面石碑,上面赫然寫著“流沙河”三個大字。
望海略一沉吟,朗聲道:“河中水妖,我乃南海望海菩薩,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她這話音剛落,便見那河水忽然變得湍急了起來,片刻之後,河水豁然分開,一道人影飛射而出,站在了水面之上。只見那人紅髮藍臉,身披黃袍,頸下掛著一串骷髏頭,當真是好不兇惡。
不過,那妖怪雖然相貌兇惡,卻是頗有禮數,一見到河邊的望海,便慌忙下拜道:“參見望海菩薩。”
望海打量了他半晌,皺眉道:“你便是當年天庭中那捲簾大將軍?”
那妖怪道:“正是。”
望海道:“可有名姓?”
那妖怪聽得這話,頓時顯得沮喪了許多,道:“啟稟菩薩,末將等本是玉帝身前近臣,皆無成仙前的記憶,因此只以官位相稱,如今沒了官位,卻是早已是無名無姓之人了。”
望海奇道:“你居然沒有名姓?那你下界這些年來,與人交往之時,又是如何稱呼的?”
那妖怪道:“啟稟菩薩,末將當年行事不周,被陛下怪罪,陛下便罰末將下界,每隔七日裡以飛劍穿心,便是讓末將痛思己過,又哪裡有閒心與旁人交往?”
望海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玉帝雖如此待你,你卻對他仍是忠心耿耿啊。”
那妖怪嘆道:“前些日子已然聽赤腳大仙說清了,我今生再難重返天庭,只需保得那取經人西行拜佛求經,方可得西天正果位,以後也只會忠於佛祖,至於對玉帝的忠心,卻早已成了過眼雲煙。”
望海似笑非笑地道:“只忠佛祖,不念天庭,此話當真?”
那妖怪道:“自然是真的,菩薩儘管放心便是。”
望海道:“我哪有什麼不放心的?對了,看你頸上掛著幾個幾個骷髏,可是性喜吃人嗎?”
那妖怪道:“啟稟菩薩,末將極少吃人,這幾條性命,實則是獻給佛祖的。”
望海奇道:“這是何意?”
那妖怪道:“菩薩有所不知,自打有唐僧取經之事傳出,便總有賊人冒充那取經之人,坑蒙拐騙,敗壞佛門聲譽。這等人物若來河邊,末將便會出手鏟除這些敗類,以免佛門清譽受損。”
望海點頭道:“你還沒入我佛門,便有此忠心,著實難得,也罷,此事我定會向佛祖稟告的,那萬箭穿心之苦,也自會求玉帝為你免去,你只需用心辦好差事,日後的成就興許不在當年之下。”
那妖怪忙道:“謝過菩薩關照。對了,今日伊始,便為末將新生之日,菩薩乃是末將的領路之人,懇請賜末將一個姓名才好。”
望海笑道:“你這人看似忠厚,實則滑頭得緊,居然想要我為你賜名?”
那妖怪忙道:“菩薩乃西天的大職正果,大唐護國菩薩,若得菩薩賜名,實乃末將三生有幸。”
望海略一沉吟,指著一旁的石碑道:“既然你在這流沙河之中,便以沙為姓,叫做沙悟淨好了,只盼你真能將天庭忘個乾乾淨淨才好。”
沙悟淨聽得這話,連忙再次叩拜道:“謹遵菩薩教誨,菩薩真乃悟淨再生父母,還請受悟淨一拜,悟淨願為菩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望海擺手嘆道:“起來吧,你剛剛還說一心忠於佛祖,如今又說要為我赴湯蹈火,我可承受不起。”
沙悟淨再拜道:“菩薩與佛祖本就是一心,忠於菩薩本就是忠於佛祖,倒也並無區別。”
望海道:“罷了,佛祖有旨,待那取經人來此之時,你需拜他為師,不知你可願意?”
沙悟淨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