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魔將扛著被捆成了粽子的雲翔進入河西村,果然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畢竟,沒人會去在意一個即將被妖怪吃掉的可憐人,心腸軟的,還會念一句“善哉”,心腸硬些的,乾脆都別過了頭去,裝作沒有看到。
河西村的中央,如今建成了一幢大屋,正是金蟬子的住所。
村民們當然知道,河西村有這樣的好日子,其實完全拜這福星所賜,因此專門蓋了大屋供他居住,還有各種食物日常供奉,相較於免去的賦稅,這實在是九牛一毛。
在村子裡,金蟬子的地位基本和神仙沒什麼兩樣,唯一遺憾的,卻是他始終不曾婚配,並未留下子嗣,看著他一天天變老,終究會有死去的時候,難免讓人心生遺憾。
大屋周圍的十幾間小房子,都是無支祁和淮河水寨眾妖的住所,這些水妖雖然喜水,卻還是選擇了住在陸地上,足以見得他們始終不曾放鬆對金蟬子的守護。
二位魔將抬著雲翔來到了無支祁居住的房屋外,方一開啟門,果然便有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久違的無支祁正在屋裡喝著悶酒,聽得身後有人進來,頭也不回地道:“怎的抓個人也需要花費如此多時間?當真是無用至極。罷了,將人放下就出去吧。”
兩個魔將看向雲翔,見他笑著擠了擠眼睛,便連忙應了聲是,將雲翔仍在地上便出去了。
待得二人關好了門,卻見無支祁灌了一大口酒,悠悠地道:“說起來,老子也有些日子不曾吃人了,不過今天心情不好,你小子也只能怪自己運氣太差。不過,你小子進了爺爺的肚子,也算是有些造化,大不了,等爺爺吃了你,你到了枉死城便報上爺爺的名字,包你投個好胎。”
雲翔道:“無前輩,一向聽說您老只吃落入水中之物,今日怎的連陸地上的人都開始吃了?”
無支祁聽得聲音有些耳熟,頓時一愣,慌忙回頭看去,卻見雲翔已是長身而起,身上的繩索盡數斷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慌忙揉了揉眼睛,驚道:“不好,今日這酒只怕有些不對,怎的才剛喝了一罈,便已生出幻覺了?”
雲翔心中好笑,便也上前抓起酒罈喝了一大口,笑道:“無前輩,多年不見,就拿這等劣酒來招待我嗎?”
無支祁這才確定眼前真是雲翔回來了,驚呼道:“還真是你小子?怎的幾十年不見,卻忽然回來了?你給老子派的這苦差事,可是坑得我好慘啊。不行,不行,得先罰你一罈酒才行。”
雲翔大笑一聲,抱起酒罈一口喝乾,將其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方才抓著無支祁的肩膀一臉真誠地道:“無前輩,我回來了,這些年來,真是辛苦你了。”
無支祁也放聲大笑起來,身形一晃,變作一個巴掌大小的水猴子跳上了雲翔的肩膀,來回挑動了好半天,方才道:“好,好,回來就好,你回來了,老子心裡就有底了。”
雲翔點頭道:“不錯,既然我回來了,也不能讓你白受了許久的氣,你放心便是,這次河西村之事,我定要讓東天、西天都吃上一個大虧才行。”
無支祁點頭稱是,方才恢復了人形,與雲翔對面而坐,各自捧著一罈酒,開始商議起了如今河西村中的局勢來。
“如今東天與西天都派出了大量高手駐紮於村中,顯然是對這金蟬子勢在必得,咱們雙叉寨夾在中間,早晚要出事,雲翔,你看現在該如何是好?”無支祁率先開口,直接說出了他心中的愁苦。
雲翔略一沉吟,道:“無前輩,不知兩方可與你有什麼聯絡?”
無支祁點頭道:“自然是有的,東天、西天都曾派人傳信於我,讓我將金蟬子交給他們,便可保我麾下這些兄弟無恙。只不過,這兩邊我都信不過,自然不可能將人交出去。”
雲翔點了點頭,道:“那你可曾